翌日。
青萝梦醒,见陈玉知盘坐于床边,凝神打坐,心头一阵懊悔,怪自己占了自家公子的床榻,耽误了他休息。
陈玉知转头,对着青萝笑了笑,“快去收拾一下,今天是去小柳枝巷的日子。”
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虽一夜未眠,但精神却比往日好上许多,这孙王羡的养气法门,确实妙哉。
“公子,可这几日还在禁闭期间呢。”青萝红着小脸,低声说道。
陈玉知捏了捏她的脸,“你这丫头,愈发可爱了,他们关的是九皇子,与我何干。”
青萝痴痴看着自家公子,迷恋的不可自拔。
“愣着干嘛,帮本公子靧面!”
陈玉知与青萝每月都会去小柳枝巷布施一次,那里聚集着盘阳大部分孤儿和乞丐,自打青萝跟随陈玉知进王府起,便不曾间断,而陈玉知也成了青萝口中,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一番收拾后,陈玉知带着青萝走到最远处的偏院。这禁闭就要有禁闭的样子,门口有人把守,才像话。
所以大门是走不了的,偏院无人,是翻墙的好去处。
“抓紧我!”
侍女青萝快步上前,将他紧紧抱住,轻车熟路,显然不是头一回了。
陈玉知深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是在运功行气,而是侍女那胸前柔软,紧贴其身,实在是难以冷静下来。
他走向墙头,一步踏出,便轻松跃了过去。
此时的小柳枝巷早已热火朝天,一位大厨正在不停地炒着大锅菜,一群孩童围绕,有些顽皮的更是调侃大厨,“厨师不好色,炒菜没特色。”
“小兔崽子,起开。”厨师无奈,摇了摇头。
陈玉知哈哈大笑,带着青萝迎面走来,“你们这群小家伙,怎么又调侃余大厨了。”
那群孩童见到陈玉知来了,纷纷装作正经起来,齐齐喊了声,“老大!”
厨师余杭听了十分妒忌,“我呸,哪有老大会被关禁闭的。”
陈玉知不理会他,与孩童闹成一片。
“余大哥,看公子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拿出一壶好酒。
厨师余杭嗅一嗅,“仙人醉!”
“狗鼻子。”陈玉知在一旁冷不丁说道。
从前对于柳枝巷的穷苦百姓来说,吃饱喝足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明白,但不知从何时起,每个月都能深深体会一次,已觉得无比幸福。
等大厨忙活完,已是夕阳西下。
陈玉知与他坐在一处破旧院落边,看着夕景,饮起了酒来,“余杭,要不下次我出力,你出钱。”
“我呸,小爷可没那闲钱。”余杭很认真的回答。
“你啊,总是绷得太紧,活的太过认真。”
余杭也是从小柳枝巷走出去的,对这里总有些难以割舍的感情,在结识陈玉知后,两人便做了约定,有了如今日这般在巷子内,你出钱我出力的营生。
身材微胖的大厨,看着青萝与孩童嬉闹的背影,笑了。
一个稍大一些的男孩,跑来扯了扯陈玉知的衣袖,“老大,能不能让我也喝一口酒?”
余杭认识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个男孩饭量大。
陈玉知将酒壶递给男孩,让他嘬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没顾得上回答,叹道:“好辣!”
“我叫方尧,我喝过酒了,我就是大人了!”男孩双手插着腰,与众人宣布了人生大事。
陈玉知见状好笑,“你长大了想干什么?方尧。”
男孩思索了许久,说本来想当个厨师,可见余杭这般不够风度翩翩,还是算了。
“我要做大将军!和老大一样威风。”
陈玉知闻言一笑,自嘲自己可没有那么威风,也是天下可怜人而已。
男孩不懂他的意思,陈玉知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大将军,便将自己的佩刀“双股”赠与你。
余杭在一旁可就不开心了,“小兔崽子,厨师怎么了,老子在掌勺时,一样威风凛凛!”
众人大笑。
晚间青萝与陈玉知依旧从偏院回府,那必然又得深吸一口气才是。
时过半月,近来盘阳城内最引人热议之事,当属怜香阁新晋花魁,那对孪生姐妹花了,有心人称其为“双花并蒂莲”,如能与之一夜温存,此生无憾。
这等大事,九公子自然是不会错过。
盘阳城东怜香阁。
陈玉知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但凡遇见他的人,都会唤上一声,“九公子”。
此时阁内无端出现一位虬髯大汉,酒气滔天,见陈玉知此状甚是不服,一看就知道不是盘阳本地人。
“哪来的小子,这般嚣张。”虬髯大汉提起手中酒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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