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骆红凌的威压下,骆翎昂首挺立没有退却一步,骆红凌的威压就如同一座山,重重的压在骆翎的身上,骆翎运气抵抗着,她在等,等骆红凌先动,这才是她的时机。
但很可惜,一瞬间,骆红凌突然收回了气劲,静静的站立在石磨旁,面色平和,刚才的气劲就像是从没有发出过,眼里一片祥和。
突然间的强烈反差,骆翎心里“咯噔”一声往下沉,她眼前的这个骆红凌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张扬霸气,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平凡不过的普通人,静静的站在院落里,和这院子里的花,草,树,甚至是石磨融合在一起,景中有我,我中有景,合为一,没有一丝缺陷。
骆翎再也找不到可以攻破的缺口,无论是从那个方向,无从下手,她没了先机。
秋风起,一片落叶缓缓飘落,骆红凌翻开手掌,接下了这一片落叶。
“你已没有机会!”
骆翎瞳孔猛缩,骆红凌手的那一片叶子朝着她飞去,一片化作两片,两片化成四片,无数片,满天都是。而她躲无可躲。
骆翎倒下之前脑子里只有【还是输了!】
骆红凌抱着女儿,嘴角泛出一丝笑意。骆翎如果是醒的,她会看见这一丝笑,带着一抹邪邪的味道。
“你竟然对小翎子用十二道封玄穴!”背后出现的胖大婶惊道。
“如果连这小小的十二道封玄穴都对付不了的话,她这一身功力废了也就废了。”骆红凌冷冷的语气说得胖大婶哑口无言。
骆翎醒来的时候正是快黄昏之时,她是在一间破庙里醒来的,记忆里绝命岭一带从没有一座庙,但凭着那些人的能耐确实有本事把她送到千里之外。
也许这里是漠北或者北疆,刚想着从杂草堆上站起身,却不成想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这一摔惊醒了骆翎,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
骆翎盘腿查探体内,气海丹田处内力已是全空,全身穴道也是堵塞不通,任她如何努力冲击丹田气海丝毫没有一丁点反应。
十二道封玄穴!好大的手笔!
骆翎苦笑,她现在不得不认载了。
骆翎曾经听人说过,母亲骆红凌有门绝学,专封人穴道,手法精妙绝伦无人能解,被封之人除非爆发到把穴道冲破,否则只能永世不能动武成为废人。至始至终从没有人解开过这十二道封玄穴。
骆翎双手捂住脸,使劲的搓了搓,功力说没就没了,一时间竟也接受不了。
落日的余晖照在破庙的屋顶染出金华,秋风刮起一地落叶吹进破庙里,凉意席卷全身。
第一次,骆翎感觉到冷,没有了功力什么都是新的感觉,如今单薄的衣服是抵御不了寒气,骆翎抱起腿缩成一团,依旧瑟瑟发抖。
“大哥,他醒了!”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蹦跳着进了破庙,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骆翎闻声抬头,两人已经到了身前,心里又是一阵苦涩,要是换做以前,隔十里之外她早就发现了。
“哥,他是不是傻了?”毛头小子见骆翎一副失神模样,以为这个霸占他们家的乞丐是个傻子。
毛头小子的身后,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体高大五官端正,虽是身着破衣烂衫却气度不凡。这人盯着骆翎好一会儿,对一旁的毛头小说道:“石头,刚才的馒头给他一个”
那叫石头的毛头小子,虽是一脸的不愿意,但没说什么,从自己衣兜拿出来一个黑黑的馒头。
“傻子,给你吃!”
“你才傻子,小屁孩!”骆翎气笑道,手也不含糊一把抓过毛头小子的衣襟,对着这小子的屁股就是一掌。只这一下骆翎的心气倒是顺畅了许多。
屁股突然挨了一掌,毛头小子惊吓的跳起老高,脸瞬间通红。
“你干嘛打我屁股!”
“刚才谁说我是傻子?!”
骆翎心里好笑自己竟然跟个毛头小子抬杠,也许从高处跌落,没有了高高在上的自傲,倒是多了些平常人的心态。骆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一旁被毛头小子称做大哥的人,至始至终都看在眼里,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眼里却是泛出笑意。骆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这两人接受了。
没多久骆翎便从毛头小子的话得知,自己是突然出现在这座破庙里。两兄弟一大清早就见到骆翎躺在不远处的杂草堆上,这座破庙是两兄弟的临时驻所,他们都是因为战乱逃难的难民,两人在逃难中相识结伴,毛头小子叫宋小石,另一个叫凌琅。
骆翎对那叫凌琅的人多看了几眼,和凌哥哥一个姓,不免让骆翎好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