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月桉轻轻拉动了下阴九琰袖摆,阴九琰看向月桉,月桉冲她点点头。
阴九琰介绍月桉,道“这位月公子是本帝的谋士,他有法子可解越州难题。”
唐之沣斜睨了月桉一眼,讥讽道:“纸上谈兵,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月桉知道唐之沣是嫌弃他太书生气了,便道:“非也,诸位已在棋盘中,而月某要做的是成为这盘棋唯一的执棋者。”
唐之沣不以为意,嗤鼻道:“好大的口气。”
月桉不理会唐之沣的冷言嘲讽,道:“如我家……”清咳一声,差点露馅,“如冥都大帝所言,敌众我寡,硬拼行不通,设埋伏、陷阱来不及,我的建议是唐将军连夜撤营,将越州城拱手相送。”
唐之沣勃然大怒,抬手想要对月桉动手,阴九琰握住唐之沣手腕,低喝道:“唐之沣本帝还在这里,敢动本帝的人,你找死!”
唐之沣与阴九琰眼神交锋,月桉拉开她的手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一下她的手腕,阴九琰紧绷的脸一下子攀上一抹可疑的红,月桉挡在她身前,避免被唐之沣察觉。
灵苍全程目睹,他就多余来。
月桉挡在阴九琰身前转身盯着唐之沣,眼神倏尔凌厉,沉声道:“唐将军,不如我们打个赌,此次我若是输了,项上人头给你,你若输了,从今往后一个字也不能反驳冥都大帝。她说你做,不能有半分怨言。”
唐之沣冷哼一声,道:“你的项上人头算个屁!”
阴九琰准备动手,月桉一只手在身后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我的身份若只是月桉自然无足轻重,可我是冥都大帝的谋士,这个身份哪怕是在四位神君那里也是值几万人追杀的。”
唐之沣正色道:“好,赌什么?”
月桉:“明日将越州城拱手相送,三日后我保证驻扎在这里的人还是你唐大将军。”
唐之沣:“好。”
“我等着取你的项上人头。”
月桉:“可以。”
唐之沣随即吩咐下去将所有军队连夜撤退,阴九琰、月桉、灵苍三人也随军离开。
灵苍问月桉,“你真有把握?”
月桉:“当然,有一半的把握。”
灵苍惊愕,“一半的把握你也敢赌项上人头?”
月桉打了个哈欠,摇头,倦怠道:“要我的人头,得先问问琰儿答不答应,我说了又不算。”
灵苍嫌弃道:“你真无耻啊。”
月桉:“这是唯一有过半可能会赢的方法,不然那近三万将士必定殉城。”
“天时地利人和,敌我各占一个。只能赌另一个了。”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灵苍琢磨着月桉的话,时间上我军不占优势,他们反而来势汹汹不给我军太多反应时间;地势于我军而言有绝对优势,至少比他们更了解环境;所以,他赌的是人和?
军队夜行二十里路后,决定停下来就地休整。幽冥界虽不如焰罗界多怪石异兽,却有许多奇特的植物,盛开如云朵般蓬松却坠满星光的大树,会缠住路人胳膊、腿挠痒痒让你笑出眼泪的笑草,还有喜欢左右摇动花苞的傻乐花………
常年生活在幽冥界自然有办法与这些玩意儿和平共处,月桉被笑草缠住腿,一瞬间像是被点了笑穴,他先是没忍住笑了一声,之后为了防止笑出声他便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捂住嘴努力不让笑声溢出来。
太丢人了,他宁愿憋笑憋死。
等阴九琰发现他时,他已经笑得泪流满面,抬起头来看着阴九琰,一双眼睛通红……
阴九琰施法将他身边的笑草除尽,并施以屏障阻隔二人的声音传出去。拉着月桉的手,道:“怪我,放心,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听到你的笑声。”
月桉朝阴九琰摇头,他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到最后竟然因为憋笑,晕了过去。
大概就连月桉也不会料到阴九琰居然会直接抱着他穿过数万大军,在一双双惊愕不已的眼神下淡然走进营帐内,且直至次日黄昏初始才从里面出来。
所有人都以为冥都大帝心血来潮突然宠幸了她那模样俊美的谋士,殊不知………
月桉醒过来时阴九琰已经离开了营帐,所有人在见到他时都大吃一惊,谋士这眼睛都哭肿了,可见一斑呐。
灵苍将手搭在月桉肩上,道:“怎么回事?眼睛肿成这样,别想糊弄我啊,阴九琰是什么德行本君清楚,不可能是那样。”
月桉不解,疑惑道:“不可能是哪样?”
灵苍示意他看那些将士的神情,月桉还是不太懂,问:“他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很可怜吗?”
灵苍正经道:“他们以为阴九琰那女人对你用强了,你誓死不从,眼睛都哭肿了,最后还是被霸王硬上弓。”
月桉不禁失笑,“琰儿对我……霸王硬上弓?”
灵苍:“你别一口一个琰儿,真肉麻。”
月桉推开灵苍,道:“他们不知道我和琰儿是什么关系,你还能不知?”
灵苍讥讽道:“也是,她勾勾手指头你就能主动宽衣解带。”
月桉认同道:“嗯。没错。”
灵苍嫌弃道:“你真不要脸。”
月桉无所谓道:“跟你没必要。”
灵苍追问,“所以,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月桉:“你猜。”
灵苍:“不说算了,谁稀得知道似的。”
“不过,话说,她昨夜抱着你走进营帐时倒真像是纵横天下睥睨苍生的王和她的小娇夫。”
月桉诧异,道:“什么?”
“昨夜是琰儿将我抱进去的?”
灵苍:“难不成是本君?”
“她不仅当着数万大军的面将你抱进营帐,还在里面待了整夜。”
月桉眉眼唇角都不自觉晕开笑意。
灵苍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痴呆憨傻。”
唐之沣找到月桉,见月桉双眼通红微肿,语气都没有先前重了,大概是真心实意怜悯他。
“下一步要怎么做?”
月桉用他模糊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慢悠悠道:“明日再说。”
唐之沣有些不悦,咬牙道:“别忘了,三日期限。”
月桉:“慌什么,还有两日,足够。”
唐之沣冷哼一声,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