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一个抹身影出现在翰墨轩的门口,她穿的厚实,不停往里面张望,见屋子里亮着,眉头纠结的就更厉害了。
翰墨轩守门的侍卫见涟漪如此,相互对视,摇了摇头,她本是来见王爷的,来了却只在门口望着不进去,见里面亮着,还叹起气来了。
“里面就你们家王爷一个人吗?”涟漪趴在侍卫大哥的耳朵上。
那侍卫当时翻了个白眼,又没人偷听你说话,你正大光明的说不行吗?可有贼心没贼胆,只得恭顺的回答:“海棠姑娘随身伺候着,侧妃若是要进去,小的这就是禀告。”
“不用了。”涟漪当即回绝,从袖口里掏出张纸条,递给侍卫:“把这个东西给送进去,告诉他我现在就要回复。”
两个侍卫为难的看着纸条,谁都没准备去接,东西可以给传,话可不敢传,涟漪看着两个嘟嘟囔囔的守卫,让他们带个话有这么难吗?,可胳膊怎么拗得过大腿,新来的守卫及其痛苦的接过涟漪的纸条,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敲响了门。
“何事?“
“侧妃让小的给王爷送东西。“守卫战战兢兢的说,活这么大从来没觉得说话这么累
“进来。“
他小心推门而进,屋中暖和如春,却不能缓解他心中的紧张,海棠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递到唐熙寒手里。
唐熙寒墨般的眸子凝着夹在两指间的纸张,一张不大的纸被折了四五次,卷成了一个小筒,拇指纹清晰可见,可想而知,纸张一直被人拿在手里,□□了不止一会儿。
展开,皱巴巴的纸上写着:近日思母心切,欲回娘家,请批示。
唐熙寒嘴唇轻抿,狭长的眼折射出笑意,这次知礼数了,魅惑邪肆:“她在外面候了多久?“
“回王爷的话,侧妃在门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让小的们禀告。“他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解释一下,唐熙寒凝着纸条,笑了:“让她进来。”
守卫又不禁捏了把汗,道:“侧妃说就不进来了,让王爷现在就给她答复。”
唐熙寒凝眉:“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海棠却知道涟漪的意思,和唐熙寒请示退下,出了门看见涟漪正站在门口,她走过去:“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海棠逐渐走远,涟漪才挪脚走进去,叩门,门被从里面打开,守卫出来,屋中没了外面的冷意,和煦温暖,唐熙寒见她自进门便只站在门口,连头也不敢抬,她胆子确实小,那是对别人的,对他可没见这么胆小过。
良久他没有开口说话,涟漪咬唇,斜眼看他,那人一袭白衣拖地,长发散乱,有如邪气入身,修长娇好的身姿又宛若上仙,只是皮肤和嘴唇却泛着不自然的白色,毫无血色,确实不像染了风寒
“是你把海棠赶出去,怎么倒像是你受了欺负。”“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那人眉宇舒展,并不若之前那般严肃了
涟漪鬼使神差的走到他面前,看见摊在桌子上的皱皱巴巴的纸条:“我能回去吗?”
“回去倒是可以,再过几日,本王陪你一块回去。”那人语气暧昧。
:“不用了。”涟漪当即拒绝,对于他,心中是难受,愧疚。
海棠和她所说的,关于他的一切,他所背负的,她其实不是很清楚,哲贤居那般待她,也许他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苦楚,有他的无奈,他们夫妻一场,只是,该怎么做,她还不知道,对于她,他其实如此的好。
“那便让祝柯陪你回去,有需要的东西也好让他准备。”那人神色温和
“我只想自己回去,其他人都不用了。”
唐熙寒皱眉,并无不悦,只是一双曜黑的眸子凝着她,涟漪被她看的心慌,手抬起来挡住他的眼睛
唐熙寒微微一顿,把她冰凉的手拿下来,他的触感微妙舒服,涟漪瞬感过电了般,瞅着抓着她手的那人的手,心中暖意茸茸:“批了。”
涟漪笑的温和,他没有问她要回去做什么,因她本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没有问:“那……..我回去了。“涟漪低下头弱弱的说。
唐熙寒放开她的手,把小纸条放在桌子的一侧,与桌子上的笔砚,墨台格格不入,孤零零的像被遗弃了般:“嗯。“
手上还有那人的余温,他淡淡的默许使她的心像被抓了一下,失落感爆棚,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回望,他没有挽留的意思:“你的身体好点了嘛?“
唐熙寒抬头一瞥,眼中都是冷漠,深处却是嗤笑与无奈:“喝了爱妃熬的药汤,好多了。“
涟漪的脸刷一下红了,祝柯和海棠说他受的是箭伤,她给他配的是治疗风寒的药,而且那药十有八九糊了:“那……今晚你去蒹葭那吗?”涟漪鼓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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