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忆起了有李婉秋的从前。
眼前浮现出以往的一幕,那时她坐在亭子里,穿着浅红色的华服,披着大红色的披风,就像是一朵美丽带刺的红玫瑰。
他记得她最喜欢雪,下雪的时候,她常常拉着他到积雪的院子里去,抛一团雪球在他身上,然后再娇笑着逃走,叫他去追她。
他记得她喜欢坐在梅林边的亭子里,看梅花上的雪花。
他记得那亭子的栏杆是红的,梅花也是红的,但她坐在栏杆上,梅花和栏杆仿佛全都失去了颜色。
他忍不住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婉秋,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你,并带你回来,让你重回到我的身边,你答应我的子孙满堂还没做到,怎敢让你舍我而去?
“王爷,”身后传来一声娇呼,打断他了思绪。
“你看我画的好不好?”她像献宝似的扬了扬手中方纸。
图上画了两只相依相偎的小蛇,非常温馨,也非常传神。
代善和她相差正好十二岁,两人都是属蛇的,代善很容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何给这两只小蛇都画上了爪子。
画蛇添足,岂非是多余的,而且也很可笑。
况且,这蛇画的很美观,爪子却画得像是小孩子的涂鸦,明明不擅长画爪,为何却偏偏要画上呢?
望着这歪歪扭扭的爪子,他不由笑了,这一笑使他骤然觉得自己仿佛又年轻了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样笑过。
“蛇是没有爪子的。”他说。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为何还......”
“世上太多烦恼,岂非就是因为笑得太少?若能令你笑一笑,我纵然做件愚蠢的事又有何妨?”
他从不知道“笑”竟有这么大的力量,此时他不但佩服娜娅,也很感激。
笑,就像玫瑰,赠人花芳,手有余香。
她说话的同时,双手也张开了,上前轻轻地搂住了他,说:“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笑的。”
抚摸着他的面颊,她娇笑着柔声说:“不管将来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他稍微低下头,就发现娜娅一直仰头望着他,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她不但很欣赏他,也很了解他。
女人的柔情本就是男人最好的慰藉,他露出了微笑,轻抚着她额头前的头发,说:“我知道。我也请你明白,我娶你进府是真心的,从来都没后悔过,而且越来越觉得庆幸。”
她紧紧地抱住了他,在他怀里小声说道:“嫁给你,我也从来不曾后悔的。”
......
他们的缘分是在赏菊园中那次宴会开始的。
那一天代善真的喝的太多了,多到代善已经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酒,甚至他已忘记自己是何时醉倒的。
只记得在他马上要趴到桌子上的时候,有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扶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