帜。
王光恩见状,从手中接来一杆硬弓,对准了那名掌旗官,眼神微微眯起,随后手中一松。
箭簇旋转着疾射而出,那名掌旗官应声而倒,再也没有力气紧握住大旗。
伴随着他的倒下,谷城大顺军的最后冲锋也不出意外的以失败告终,虽然没有给郧阳明军留下任何伤亡。
但很明显,这些明军个个面色震惊,大顺军最后的决死冲锋,给他们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这个时候,城头陡然间升起大火。
众人望去,却见到是谷城的主将,大顺都尉董云林见到冲锋失败以后,毫不迟疑地引燃了旗杆。
伴随着凄厉地惨叫声,大顺的主将与大顺的大旗一并在夕阳中燃烧殆尽,谷城最终还是失陷了。
城外进攻的明军,全都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望着谷城之内的火光冲天,没有半点得胜之后的喜悦。
他们都不明白,一个穷途末路的流寇政权,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精神力量,连一座小城都是全部战死,没有一人投降。
这样的军队,拿什么去战胜?
“禀军门!”
“城中还有不少流寇,混入民居,依托着街巷,作困兽之斗,突入北门的张把总在官署久攻不下!”
王光恩闻言,立刻就是破口大骂。
“张梁是干什么吃的!”
“已经进城了,居然还会久攻不下?”
“今夜前要是拿不下全城,他就不用回来了,趁早给老子卷铺盖滚蛋!”
那哨骑浑身一凛,立即道是退走。
王光恩没由来的怒火,也是因为,从这一仗中,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在五天的作战之后,他得到的,不过是一座空城。
城中百姓不欢迎他们,反而帮助流寇作战,这些守卫谷城的流寇,竟然没有一个人投降,到现在还在继续顽抗。
王光恩的心情跌落谷底,他也知道大顺在潼关大胜的消息。
现在,在潼关击败多铎的那支前营已经来到襄阳,连打败一支驻军都如此困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李自敬交手。
正想着,一骑从东方奔驰而来。
“禀军门,襄阳的流寇出来了!”
“一支打着李字号大旗的流寇大军,在昨日清晨从襄阳出发,闻旗鼓之声,似有万人以上!”
闻言,王光恩身旁的副将冷笑一声。
“军门,看来抚台的计策奏效了。”
“这些流寇听闻谷城被围,加上我军不断散布要攻打襄阳的谣言,果然信以为真,全都出来了。”
王光恩面容沉着,缓声说道。
“李字号大旗,不可能是李自成,那就只有他的三弟,小闯王李自敬的前营了。”
对于李自敬的名声,郧阳明军早有耳闻。
李自敬在潼关协助李自成大破多铎,以穴城法,掘地数里破袭清军大营,这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李自敬之所以能一战名声显露紫外,主要因为他破袭的是多铎的大营,多铎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多铎久经善战,早在多年前便是威震辽东,以勇猛娴熟着称。
就连王光恩,都没有半点能在野外战胜多铎的把握,但这个李自敬做到了。
在多铎的眼皮子底下掘土到他的脚下,足见这个李自敬的本领。
穴城法这种战法不算什么奇招,很多流寇都用过,李自成打襄阳,张献忠攻重庆,都用过这个战法。
但说起来,大多只是粗浅的皮毛,没有这么炉火纯青的。
尤其是守方想要破袭攻击方的大营,更是难如登天。
王光恩看着谷城的火光,冷冷一笑。
“谷城已被我军攻取的消息还没传到襄阳吧?”
“那就好办了,派人换上城内驻军的衣服,大军偃旗息鼓,咱们给他来一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