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这些流寇也是诱饵呢?
不过应该不可能,王光恩很快摇了摇头。
襄阳城中的流寇数量本就不多,根据伪装成流民入城的夜不收密报,李自敬的前营不过两万余人。
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见得会敢分兵前来。
何况就以谷城外这四处营垒的声势来看,就算是虚兵,人数也一定不会少于五千人,这还是最少的情况。
想在四处都造成这么大的阵势,每一处营垒的流寇人数都不会少于三千人。
就算李自敬真的是分兵,那他手中不过剩下一万人左右,这点人数在野外,干什么都不够用。
就算李自敬及时带着这一万人马赶往荆州,也不会影响到那里的战局。
要知道,围困荆州的马进忠部就有三万可战之兵,遑论带着郧阳主力前去支援的三弟了。
就算他李自敬有通天之能,识破了高斗枢的计谋,他也不是战神,以新兵为主的一万前营,怎么打五六万老卒?
王光恩觉得自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这一仗无论如何,他一定能笑到最后。
......
谷城以北三里外,中军大营。
北门之外,是吴兆胜所处的中军大营,也是四处营垒中,动静最大的,埋锅造饭更是以一万五千人的标准在做。
虽然说这会造成很严重的物资浪费,但在战时,以获取胜利为主,已经考虑不了这么多了。
三天过去,城内的明军没有一点动静,来到了决定胜利的这最后几天时间,吴兆胜也是度日如年。
他知道,久经善战的王光恩不是什么草包,城中越是显得安静,情况可能就越是有些端倪。
吴兆胜坐在桌案上,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桌面,怎么都想不到,王光恩到底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将军!”
一名身着黑色箭衣,内衬棉甲,头戴毡帽的老本兵冲入中军帐内,手中的腰刀已然出鞘。
“明军有动静了!”
“王光泰率部出城,与我军在外的哨骑接了头,现在正直奔我中军大营冲来,其余四门,目前还没有消息。”
有动静,吴兆胜反而是松了口气。
他立刻抓起放在桌案上的雁翎刀,起身喊道。
“传我的军令,营中不留一兵一卒,全都出去抵挡明军袭营!”
“让老张带着哨骑悄悄绕走,王光恩如此大张旗鼓的劫营,真正目的,或许不是中军大营!”
“尽快搞清楚,王光恩打着什么算盘!”
那老本兵一愣,下意识问道。
“可是将军,弟兄们全都出营,留谁来保卫中军大帐?”
吴兆胜也知道,这是将他自己置于险地,犹豫片刻,冷笑一声。
“在营盘周围竖立草人,套上盔甲,然后给我留下三千面我大顺的旌旗,我的安危,取决于出战的弟兄们何时击退明军!”
那老本兵不敢相信竟是如此,面色动容,二话没说便是跑出去传令。
吴兆胜的命令下达,营地之中,前营的士卒们纷纷狂呼喊战,跨上战马,提起刀枪,大喊着冲出营地。
在夜色之中,伴随着一声炮响,无数的明军已经杀来。
只是明军没有料到,这些流寇的战斗意志竟然和先前接触的湖广本地顺军截然不同。
在各部都尉的带领下,仅有三千人的中军大营前营士卒全部出动,一照面就对劫营的王光泰部发起了反冲锋。
夜色之下,是刀光血影。
双方的人马混战在一起,前营的士卒们身着黑衣,头戴笠盔,从营地中潮水般冲出。
昨天加班没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