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太子殿下,殿下万安!”
元丰十六年三月十六,奉天殿内,沈谨一身纯白衣衫,云海纹蓝朝服,立于百官之前,站在金雕木龙椅台下。
一椅之下,万人之上。
“众卿平身罢。本宫于今日起至陛下南游归来之日任监国一职,望众卿在此期间,恪忠职守,各安其职。”
万官起应:“是,殿下!”
早朝后,沈政的南游队伍由皇宫正门重玄门出发,金銮玉辂,黄红蓝伞,素扇彩旗。配有刀戟兵卫在前引路,无数妃嫔朝臣分别在宫门里外远望。
天子卤簿,八面威风。
仪仗里沈政最前,嫔妃媵嫱,王子皇孙寥寥几人:贵妃萧可然,裕嫔梁柯怡,贵人冷含香。带着文妃的皇三子沈知和贵妃的皇六子沈良。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蜀西明昀行宫南游,三月为期,六月十六归期。
...............
长公主府外围二层栏杆处,沈凝看着楼下街上路过的金銮仪仗,自顾自对着做了个礼。
回看身旁侍卫石桥:“知道么,有时候,身份贵重也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说笑了。”石桥自是不信。
沈凝边往院下走边说:“哪是说笑,你看那冷门冷院的五公主天天往建福门跑,进进出出没人搭理,好歹有个人的意思就够她绕了。
反倒是娇贵温柔的淑华公主,临了想见自己生母一面却要半刻禀报,真真是利弊何端!陛下何尝不是,本宫又何尝不是呢。”
石桥本是学识浅薄,不懂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的苦恼,只是一昧的去跟着沈凝讨好她:“殿下所言极是,小人前几日得了锦官城的消息,我们的人已经逐渐稳固扎根。与杀手一样分三等,分别训练出一大批蹊跷楼道士来,可为殿下所用,随时调遣。”
“好,”沈凝在自己湖心亭周围漫步,“那么,荟聚坊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我们并不多涉及江湖情报,所得情报有限,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安排。但最近,我们得知了有一部分已经和我们交过手的荟聚坊门徒,是五生门第二门的人。”
“画灵......那个专修道法的女道士?”沈凝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石桥一眼,“他们没看错么?”
石桥信誓旦旦:“殿下,绝不会。就是她的门徒,我们的人确实不如多年修习道法的门徒力强,甘拜下风。”
怕沈凝多心责备,石桥又补充说:“殿下放心,我们的人在山鬼的训练下已经可以吞噬他人道法修为,不日便可追上他们。”
“不......本宫在意的不是这个,”沈凝又走起路来,看见路边柳枝便随手折下一条:“画灵都去了锦官城,我们虽然不知道荟聚坊到底安插多少门徒,但以此看来,必不会弱于我们。”
沈凝神色沉重,看着手里生机盎然的春日嫩柳,攥在手里用力捻压,直到棕色枝条里的透明黏液和柳叶的绿浆附在手上,才撒手丢了那残枝败柳。
“太子如今监国,还有精力安排这些。本宫看他是太闲在了,该找点事做,分分心思。”
“殿下所言极是,”石桥看了一眼沈凝手上污迹,吩咐道:“黄鹂,拿盆水过来,给殿下洗一下手。”
“是,大人。”
沈凝坐在湖心亭里看着石桥半跪着给自己擦手的样子,心情较方才放松了些,“黄鹂,宫里淑华公主还住在太后慈宁宫里吗?”
“回殿下,淑华公主还在慈宁宫侧殿,说是要守着薨逝的叶贵妃七日,但听闻淑华公主身子不大好,太后不愿意让淑华公主为叶贵妃守灵。”
沈凝冷哼一声,用指尖点了点肩膀示意石桥为自己揉肩,“真是奇了怪,这些年陛下的妃嫔,难产早产的多了去,慧德皇后不就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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