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她强行拉我去,我也不能推脱。”
“是吗?”
彭禹拿起一张纸,写下一行字后折成纸鹤,轻轻一吹,纸鹤飞出昭元殿。
“我去找南煜王问话,要是对不上,你等着。”
萧暮妘目光流转,看向颛阳:小子,最后一次机会,别乱说话。
“的确是跟她在一起,她主动拉我去的!”
来天宫前,颛阳专门跟南煜王请求,昨夜的事情她帮忙扛下。
毕竟封印女帝,不好让昆吾氏得知。万一仁皇帝灵跑出来解封怎么办?
很快,纸鹤从外面回来,带着南煜王的回复。
“本王昨天偶遇颛阳,强拉他去对付九源王。半道他偷偷离开,打算去找你。但鬼神神王暗中阻挠,未免打扰你的兴致,我俩不好打扰。这次,耽搁你们看灯会,回头给你补偿。”
看到这话,彭禹面色稍作缓和。
这么说,昨天他出门后就碰见南煜王,帮忙对付鬼神?晚上算计时间,又回府去拿玉坠,打算见我。但半道又被鬼神截住,而看见我和颛雷在一起,于是便自己跑去对付鬼神了?
思考后,彭禹觉得前因后果没问题,暂时放下对颛阳的追究。
“既然是正事,跟我和颛雷说一声,我们不也一起帮你?”
“你从没正经在金吾城玩过,难得在上元会游览,怎么能扫了你的兴致?”颛阳暗暗松了口气,过关了!不枉我一晚上绞尽脑汁想借口啊!
不着痕迹的,他露出衣袖里面的淤青伤痕。
萧暮妘看到伤痕,惊讶道:“你受伤了?”
“昨夜和南煜王一口气镇压八个鬼神,被几位鬼神抓伤了。”
撸开袖子,手臂的确有一些昆吾神力造成的伤。
彭禹目光微动,对方骥示意。
方骥默默下去拿伤药。
“事情既然说开,也就没事了,”萧暮妘含笑道,“殿下快帮我盖章,我还有事要忙。”
取来昭王玄章盖印,萧暮妘退下。
知道这关过去,彭禹气消了,颛阳放心走过去。
“敷药太麻烦,这样吧,你用乾坤道炁把这些神力都收了。你那乾坤圈指不定需要。”
“我的乾坤圈不差这点神力。”
但看着颛阳手臂上的伤痕,太阴之力扎根,皮肤出现银灰色,彭禹皱眉道:“你跟哪位鬼神圣王交手?竟然留下这等伤痕?”
彭禹操控乾坤道炁,对颛阳轻轻一扫,他体内淤积的昆吾神力被强行拔除。
盯着掌心的神力球看了看,彭禹手一攥,盘古界直接炼化。
“伤口的神力帮你拔除,待会儿自己上药。”
“你就好人做到底,直接帮我伤药呗。”
颛阳暗暗庆幸,心中直呼自己先见之明。拿着女帝残留的太阴本源制作伤痕,这苦肉计成功了!
方骥拿药过来,彭禹随手扔给他。
“自己弄,没功夫理你。”
说完,继续誊抄战技
颛阳撇撇嘴:“这些玩意有什么用?你不会以为,我哥缺这些东西吧?还有,别跟我哥走太近。不然,父侯回头又要生气。”
就是要让他生气啊。顺带,稳固你的世子位置。
见“傻儿子”全然不了解自己的苦心,彭禹幽幽一叹。
自己不久之后就要脱身离去,这傻孩子心眼单纯,能玩过谁?等正版昆昊回来,那位的心机,耍他跟耍猴似得。
所以,彭禹必须把后事安排妥帖,给颛阳找上保命的底牌。
“我和你哥清清白白,你爹生哪门子气?再说,你妹妹在旁边,我俩能干什么?”
听到颛兰,彭阳呆了一下,随后跳起来:“你连我妹妹都不放过!禽兽!她还未成年!”
“说得好像我成年了似得。”
“对哦,我也没成年。”颛阳再度坐下来。
未成年人,总会拥有一些优待。
草草敷药后,他坐在边上专注看彭禹写字。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你的字,越发见风骨了。”
“会说话就多说点。要是天天这么说话,我又何必生气?”
“切——”颛阳小声嘟囔两声“自恋”。
盯着彭禹的字,颛阳愣愣出神:清雅、飘逸,和大哥的字体一样,越发越“仙”了。
仙道出世,颛阳以往不明白。
但亲眼看着颛云和彭禹的遭遇,他心中已然明白:仙人们的元神贴近大道,纵然并非本意,随着时日深久,他们的欲望越发淡薄,不在乎人间俗事。
到最后,可不就是出世隐居,再不问红尘吗?
想想大哥,再想想彭禹,他们的未来都会断去尘缘,成为千年、万年的仙君、道尊。
而自己——
纵然有混元金丹,自己真能舍掉红尘诸欲,当一个长生人吗?
最后,颛阳自嘲一笑。
想那么多干嘛?自己眼下还没成年呢!操心几百年、上千年后的事做什么?
“对了,咱们要不要再找机会出门一趟?从你回金吾城,我还没带你好好玩。”
“改日吧。过两天就是你哥的大婚。再之后,是你的成年礼。你这段时间忙,哪有空陪我?”
“那……那就定在皇子诞当天?”
颛阳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或许是大幽劫开始之前,也可能是大幽劫之后。但至少皇子诞的时候,他会作为“昭王”完成成年礼吧?
“到时候再说吧。”
……
顺利过关,解决昨晚遗留的麻烦。
颛阳再度去见昆烈。
昆烈念他一晚上没休息,也没让他当值,直接打发回去睡觉。
走出天宫,颛阳紧绷的心弦松开。
“喂——感谢我吧!”
南煜王突然冒出来:“多亏我帮忙,才让你逃过一劫。”
经过一夜的相处,二人关系好了许多,南煜王也不再计较他的出身。
颛阳白她一眼:“我昨夜的确跟你在一起啊。而且,的确帮你很大一个忙。”
“这我知道,回头会找机会还你人情。”
南煜王讨好道:“不过……今晚继续?”
“今天不行,我要回去睡觉。明天吧,对了,再过两天我哥大婚。我也不能帮你。”
“知道知道,高侯嘛……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敢复起这个爵位。要是父皇知道,指不定要找你哥麻烦。”
景皇恼恨颛孙氏,而高侯又是高阳王曾经的爵位。要是一个念头想不开,跑出来寻仇呢?
颛阳突然一顿,露出惊色:“不至于吧?景皇一代神皇,竟然记仇到如今?”
“高阳王可是逼死了皇考。在我生前,没有人敢在父皇面前提及高阳王的名讳。”
南煜王犹豫一下,看四下无人,低声对颛阳道:“据我所知,皇考是在父皇眼前饮了‘绝神酒’。他亲眼看着皇考的死,自然把仇落在高阳王头上。”
“他既然在场,何不救人?明明是他无能……”
颛阳想帮先祖说话,但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后的天宫大门,默默快步离开。
不论如何,大哥的婚事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