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投向了那名躲避的学员兵,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名学员兵脸上燥热难耐,只好挺直了腰背,权当没有看见。
“负手!”教官大喝一声。
学员兵们立刻齐刷刷地将双手背在腰间,右脚略微横踏出一步。
教官微微点头,心想练了三天,总算是看到一点成效了,先不说其它,就以对军令的服从程度,就胜过了绝大多数的军队。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朱厚熜穿着武服,头束金冠,骑着一匹白马在羽林新军总教官沈希仪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那名教官却视而不见,犹自操练了集训的学员兵,他倒不敢无礼,而是得了朱厚熜的命令,只有操典结束后,才能行礼。
朱厚熜看着才训练了三日的学员兵,不住地点头,才操练了三日就有如此军容,显然这一届学员兵的素质都不错。
沈希仪是王守仁向朱厚熜极力推荐的总教官,他相貌端正粗犷,身形高壮,宛如铁塔一般,擅使关刀,既能冲锋陷阵也能运筹帷幄,乃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他见刚刚招入军中的学员兵按照皇上的练兵之法,才练了三日,就有如此肃杀的军容,心中颇为震撼,原本的轻视之心也就抛到了脑后。
“皇上您是在哪儿看到这套操练之法?”沈希仪疑惑地问道,他也是出身将门世家,自幼看了不知多少兵书,却从未看到过这套操练,
“咳咳!”朱厚熜清了一下嗓音道,“这是朕自己琢磨的!”
“自己琢磨的?”沈希仪一时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朱厚熜指着正在教官命令下,转身齐步走的学员兵解释道,“看似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但当教官们不停地输出这些命令,同时不容许这些学员有任何的思考时间,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一种心理暗示,无声无息地强化学员们对命令和集体的服从性!”
听了朱厚熜的话,如果说刚才沈希仪还半信半疑,那他现在已经没有半点疑问了,也没有比这话还要直白的话了!
沈希仪看着正在操练的学员兵,试探着问道,“皇上费尽心力,训练这样的一只军队,将来应该不只是将他们作为宫廷护卫吧?”
朱厚熜目光一转,看向他,似带深意问道,“沈总教官以为呢?”
沈希仪壮着胆子道,“末将以为,如果这些学员兵真能按照皇上的课表,历学三年,那凡是能通过考核的学员兵,就是授给一个百户军职也是足够了!”
沈希仪的意思是,这些学员不像是在按照士兵的标准训练,反倒像是在按照军官的标准在训练,如果将来真碰到打仗,派这些学员兵出去,立时就能拉起一支军队。
朱厚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如今边军疲敝,战力羸弱,如果真能训练出一支新军,既能北击鞑靼,又能开疆拓土,那又如何不可呢?”
沈希仪立时听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这是要把原有的军队体系推开,另起炉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