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朝明?”
老船头眨着浑浊的眼珠子瞅了我一眼,声音嘶哑道:“不记得了,我只负责开船其他事跟我没关系。”
我看老船头的眼神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遮遮掩掩的感觉,还想再问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砰砰砰的笨重脚步声,我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黑胖子咣咣咣的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应该是坐轮渡的人,反正一路上有的是机会问也不急在这一时,我索性踏步上了船。
我以为我算是最早的一个人了,没想到船上早已经有人躺在角落里,他背对我躺着,身上穿了一件灰色帽衫,脚边放着一个帆布袋子,虽然没看到他的面貌我却已经认出他来了,心里面大吃一惊,竟然是那个在飞机场撞到的年轻人。
没想到他竟然也在这艘船上,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现在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就是那个给我爹看电报的人。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裤兜里的纸条走到他转过身的对面看去,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整个人一点气息都没有死了一般,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搅,反正长路漫漫,等他醒来再问也不迟。
于是就找到一个座位躺下,还没坐稳一个粗糙的声音就从外面的夹板传到船舱里:“卧槽,真他娘的寒酸,好几百块就坐这么一个破船,一个星期还只有一班,他妈的跟钱一天生的啊,太坑了。”
声落,一个五大三粗满脸黝黑的胖子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他先是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船舱,随后看向了我咧嘴一笑,朝我走了过来热情的喊:“嘿小同志,去缅甸啊,拼个座位别介意啊,介意也不好使,嘿嘿。”
说完自来熟的就一屁股挤在了我旁边,我皱起眉头心说这他娘的哪来的肥硕黑胖子,好像我跟他认识似的,抬起头朝他一看,发现这货太他娘的黑了,一张脸跟煤炭一样黑,肥嘟嘟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凸显出他的机灵。
整个人就是一非洲翻墙来的,离远了一瞅还以为是国际友人。
我懒得搭理他,将头扭在一边看向门口位置,如果那个跟踪我的家伙还要继续跟踪的话,狗日的铁定会上船,船上范围缩小了也能够找出来。
黑胖子见我没说话顿时不高兴了,皱眉喊:“哎我说你这小白脸,宝爷我跟你说话你咋不回呢?现在的年轻人素质太差了,完全没有当年我们这帮东山挖煤、西山挖矿的精神觉悟和伟大的革命情操。”
我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咧着嘴骂:“哎我说你他娘的从哪冒出来的胖子,我他妈跟你很熟还是咋的?”
我最烦别人喊我小白脸,我他妈脸白怎么了?那也是自己干活自己挣钱自己用,从来没有吃软饭花过女人的钱,二十好几了依然是单身狗一只,凭什么就说我是小白脸,以前我一哥们就因为说我是小白脸我就差点跟他干起来,这黑脸胖子一上船就揭我的短,我正因为这几天的事心里窝着一团火,现在不发泄更待何时?
黑胖子愣了一下也没想到我会突然间发脾气,嘴咧了一下说:“小同志脾气还不小嘛,宝爷我也不跟你计较,免得别人说宝爷我以大欺小。”
说着他撑着一张黑了吧唧的脸凑到我面前贱兮兮的道:“整支烟抽抽呗。”
真是日了狗,今天算是遇到奇葩了,我没好气的笑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给他,实在不想听到他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像只苍蝇一样,当即走出船舱上了夹板。
一阵江风吹来瞬间凉爽了好多,我深深地吐了几口气,伸手从兜里掏烟盒,这一摸,我顿时愣住,只见又是一张干巴巴的纸从我裤兜里摸了出来。
我脑门青筋都快爆了,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在跟踪我,妈、逼放纸条在我裤兜跟进自己家一样方便是吧?
等等!
我眼皮一跳,猛然想起刚才拿烟给黑脸胖子的时候兜里都没纸条,他把烟还给我直到我走上夹板时纸条就突然出现在我兜里,这中间根本没有第二个人与我接触,也就是说黑脸胖子就他妈是跟踪我的人?
我回头看了看,发现黑脸胖子正拿着手机玩开心消消乐,丝毫没有注意我,我冷笑一声把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字迹潦草的写着一句话:
“不要靠近他,他不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