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个通宵,一大早晨就跑来我家,高考都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余诺心一动。
想到那天他们去看电影,结果陈逾征中途睡着。她当时还有点失落,只不过后来就忘了这件事。
现在听计高卓这么一说,他应该不是对他们那场约会不上心,而是太久没睡,熬不住了。
...
...
吃完饭,天色渐晚,计高卓识相地自己打车走人,不再当他们俩的电灯泡。
余诺坐在副驾驶上。
现在时间还早,她不急着回家。这两天的热搜都在说流星的事情,刚好是今晚。
余诺想起这个事,很好心情地开口:“新闻说等会可能有流星,我们等会要不要去看看?”
陈逾征:“去哪看?”
余诺查了一下地图,附近就有个江滩公园,那里有座小山,爬上去应该能看到好风景。
再远的地方,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陈逾征开了导航。
车窗下来一半,有清凉的夜风吹进来。余诺察觉到他情绪不高,“还在因为计高卓的话不开心?”
“嗯。”
余诺盯着他的侧脸:“他都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个人就是贱的慌。”陈逾征稍有一顿,语气闲散,“害我在你心里的完美形象都被败光了。”
她短促地笑了一下。
*车开到公园附近,各种车道都被占满。
陈逾征随便找了个位置停车,以往宁静的公园挤满了人,还有专门背着摄影架的,估计都是来看流星的。
被这个快乐的气氛感染,余诺急切地拉着陈逾征的手往山上走,一步跨好几个台阶。生怕错过了流星。
他们来的晚,山顶的凉亭早就被人占据。
借着山顶的一点点亮光,余诺拉着他去旁边,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休息了一会,余诺从包里找出耳机,插上后,分了一只给陈逾征。
他戴上。
余诺打开歌单,捣鼓了一会,调了几首歌出来。
听到前调响起,陈逾征眉毛挑了挑,转头,看向余诺。
她有点腼腆,和他对视:“陈逾征,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
“嗯。”
余诺把手机解锁,点开备忘录,打出几个字,递给他。
陈逾征扫了一眼。
她一本正经:“就是这首歌。”
陈逾征状似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原来是这首歌啊。”他玩笑似地说:“祝你爱我到天荒地老?”
余诺看着他笑,没有丝毫犹豫,说了一声,“好。”
陈逾征愣住。
脚下的草丛里有萤火虫,发出绿色小光点。偶尔有虫鸣声传来,夜色里,余诺的声音温柔:“其实上次在车里,我就在心里这么回答你的。”
那时候,明明知他是在恶作剧,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有一天,陈逾征真的想她爱他这么久的话,余诺也心甘情愿。
难得的,陈逾征安静了会,喉结动了一下,“你现在怎么这么会撩啊?”
余诺低低地笑了一声,“说真的,没有撩你。”
“没撩我吗?”陈逾征把她的手放在心口,“感受到了没,我这儿都快跳出毛病了。”
*
新闻里说的流星雨一直到晚上都没来,山顶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耳边的喧嚣和吵闹褪去,好像整个世界又只剩下余诺和陈逾征两个人。
两人肩并肩地坐在石头上,她问他,“如果等会真的能等到流星,你想许什么愿?”
陈逾征看过来,想想,说,“没什么想许的。”
其实他对流星雨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想跟她多待一会罢了。
余诺:“那,拿冠军呢?”
陈逾征态度傲慢,轻描淡写:“我不用靠这个也能拿。”
“除了拿冠军呢,你就没有别的愿望了吗?我觉得这个还挺准的。”
“怎么个准法?”
余诺告诉他:“我以前高中毕业的时候,也和我朋友看过一场流星雨,然后当时我许了个愿望,希望我哥以后能拿冠军,后来也实现了。”
两人正说着,后面突然传来年轻人兴奋的声音:“哇,快看,流星来了!”
余诺抬头,情不自禁地从石头上站起来。
就像电影的瑰丽画面一般,流星的尾巴像烟花一样璀璨,让深蓝的夜空里乍然亮起。
星星点点的光映在她的眼底,余诺走神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扯了扯陈逾征:“陈逾征,流星雨来了!我们快许愿!”
她酝酿一下,闭了会眼睛,双手合拢,抵在胸前,虔诚地许了个愿。
许完愿,余诺睁开眼,见陈逾征还坐在石头上,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余诺期待地问:“你刚刚许愿了吗?”
陈逾征点头:“许了。”
余诺抿唇一笑,带着点小雀跃,问:“你是许关于什么的?”
他刚刚还一脸不屑,这会倒十分谨慎:“说出来会不会不灵了?”
余诺迟疑:“应该不会吧?不然,你就说个大概。”
思量地看着她,陈逾征表情意味难明:“你想我告诉你么?”
余诺:“要是你怕说出来不灵,就别告诉我了。”
他勾起嘴角,奇怪地笑了笑:“这个事儿吧,估计也要你帮点忙,我还是告诉你?”
余诺愣了几秒,心底盘算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行,那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陈逾征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
他望着天空,模样很诚挚,用着一种淡淡的语调说,“希望老天有眼,让我今年破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