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余诺在脑子里回忆了一番。
思索半天后,终于确定了陈逾征口中的第一次约会。
应该是星巴克那次。
前几天她脚摔了之后,陈逾征送她去医院。她不想欠他人情,所以请他吃了顿饭。刚好是Will开车送她去的。但那个时候,她和陈逾征都不怎么熟。
余诺想笑又忍住了。
陈逾征有时候还挺小心眼的...吃的一些陈年老醋真是莫名其妙。
...
...
出征仪式惯常只是走个流程,几支队伍上台亮个相,弄一点仪式感出来,顺便给粉丝来现场见见自己心爱选手的机会。
结束后,差不多下午五六点。
OG的人从场馆里一出来,立刻被守候已久的粉丝包围。余戈戴着口罩,本来走在队伍末端,低声跟余诺讲着话,商量过几天去给奶奶扫墓的事情。
激动的女粉们发现他后,叫了一声,朝着他的方向涌过来。
保安只有几个,顾前又顾不了尾。继OG之后,后面出来又跟着出来了TG的人,原本等在另外一边的粉丝也纷纷冲过来。保安束手无策,只能在旁边干吼,但根本阻止不了混乱场面。
余诺就站在余戈旁边,脚被几个人踩到。人实在太多,她本来想先出去等着,艰难地移动了一会,快到边缘的时候,被女粉丝无意识地推搡一下,身子摇晃了一下。
余戈注意到她的动静,眼疾手快,想要穿过人群拽住余诺,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旁边刚好是TG的几个人。
陈逾征一早就注意到了余诺,眼睛一直往她那边看。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粉丝,拿起笔,迅速地给几个人签完名。
保安吃力地把粉丝和TG的队员分开。
余诺跌跌撞撞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差一点就跌倒的时候,被一个人接了个满怀。
陈逾征跟旁边的要合影男粉丝说,“哥们,让让,别踩到她。”
余诺靠着陈逾征撑着,站稳了身子。
他们姿势太亲密,有几个女粉丝也愣住了,互相对视了几眼。
就在这时,余戈也从粉丝堆里挤出来,查看了一番余诺:“你没事吧?”
“没事。”
眼神一飘,察觉到陈逾征手还放在她腰上,余戈不耐地跟他对上视线,“你有什么事?”
安静一会,陈逾征笑笑,把余诺松开,耸肩,“没事了。”
余戈拉过余诺的胳膊,把人带走。
见到他们上车的背影,Killer感慨地搂住陈逾征的脖子,跟他耳语:“征啊,你看看你这个大舅哥,这他妈可太凶了,你以后能招架吗?虽说追到了妹子,但路漫漫其修远兮啊!老余家的门,你怕是进不得了!”
奥特曼在旁边幸灾乐祸:“陈逾征,你到时候试着在余戈面前跪个三天三夜,看他会不会让你进门。”
陈逾征甩开他们俩的手,烦躁道:“滚远点。”
*
到了吃饭的酒店,余诺还是跟OG的人一桌。
TG在旁边,隔得近,就连奥特曼和Killer玩游戏吆喝的声音这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阿文叹了一句:“唉,现在的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余诺胃口小,饭吃了两口就差不多饱了。余光忽然瞥到旁边桌有人起身。她悄悄侧目,眼神追随陈逾征了一段。
过了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她偷偷摸摸地拿起来,看了眼。陈逾征发了张照片。
Conquer:「过来」
余诺:「?」
Conquer:「来偷情」
余诺:「我现在跟我哥在一起......」
Conquer:「?」
他发了三四个满脑子问号的表情包以示不满。
余诺嘴角一弯。她把手机收起来,跟余戈打了个招呼,小声道:“哥,我去上个洗手间。”
余戈嗯了一声。
远远地,见他站在甬道的转弯处。酒店的地毯都是消音的,她悄悄走上去,站定之后,抿着一点笑,忽然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陈逾征!”
陈逾征回头。
余诺笑容灿烂:“怎么样,被我吓到没?”
他倒退两步,靠在墙上,情绪不太高:“没有。”
刚刚桌上被奥特曼和killer合伙灌了大半杯白酒,这会儿酒意上头,陈逾征眉目放松,显得很温驯。不过他酒量好,也没醉,就是想见见她。
陈逾征看了会她,“你身上这件衣服,还挺刺眼的。”
余诺:“?”
“转过去。”
余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听话地转过身,“怎么了?”
他眼睛眯了眯,念出她背后的英文单词:“Love,Fish,Forever?”
她又转回来,给他解释:“这是我哥的应援T恤。”
“我有点嫉妒。”
余诺:“嫉妒,什么?”
陈逾征就靠在墙上,眼皮轻掀:“我女朋友,穿其他男人的应援T恤在我面前晃悠,这像话吗?”
余诺好声好气:“这不是其他男人,这是我哥。”
“你哥就不是男的了?”
余诺被他的诡辩弄得无言。
陈逾征继续找茬:“我不仅嫉妒,我还有点生气。”
余诺有点无奈。
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你想个办法,怎么让我消气。”
余诺配合他耍小性子。想了一会儿之后,提议:“不然,我改天请你吃顿饭?”
陈逾征扬了扬眉:“你当我是叫花子呢,就这么打发我?”
余诺笑场,戳了戳他的手臂:“那你说一个。”
陈逾征半垂着眼,眼睛向下瞧她,下巴却是抬起的,一副刻意冷淡的模样,“亲我。”
余诺:“.......”
余诺比他矮一个头,今天又穿的平底鞋。她踮了踮脚,勉强伸手够住他的肩膀。陈逾征又像故意为难她一样,压根不动,也不迁就她的高度。
她有些丧气:“你太高了,我亲不到。”
陈逾征神情依然高傲:“自己想办法。”余诺跳了一下,快速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又退开:“亲了,可以了吗?”
“你觉得呢?”
陈逾征终于伸手,揽过余诺的腰,蛮横地把她压在墙角,低头去寻她的唇。
...
...
这里来来往往上厕所的人多,怕有经过的人撞见这一幕,余诺沉沦在他带着点酒意的吻里,又突然清醒过来,推了推他:“等会有人看见了怎么办?”
陈逾征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热气呵出来:“看见就看见呗,我抱抱我女朋友还犯法?”
余诺察觉到他有点赌气,也不知道为何,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开心吗?”
“是啊,你今天一直跟你哥待在一起,刚刚还对着那个鸡冠头笑。”
“中彩票的都没见有你这么高兴。”
余诺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高兴过。
又觉得陈逾征这么称呼Will实在很搞笑。不过他现在似乎是真情实感地在指责她,余诺也不敢笑,只好哄着他:“我应该是见到你所以才高兴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到掉冰碴的熟悉声音:“余、诺?”
余诺浑身一僵,混沌的神志像被闪电劈开一样。
她反射性地推开陈逾征,从他的怀里钻出来,转过头。
这可能是余诺整个人生中,经历过的,最煎熬的时刻,没有之一。
余戈、阿文、Will三个人,就站在两步远处,直直瞧着他们。
阿文本来还在迟疑,见陈逾征怀里的妹子真的是余诺,被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大半:“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
Will倒退两步,惊悚地喃喃了句:“操,小棉袄漏风了....”
余戈深呼吸一下,扫过她脖子上的红痕,然后牢牢盯住陈逾征,一字一顿,“你不要告诉我,他就是山上的那只蚊子。”
余诺:“.......”
她下意识攥着裙摆,根本无从思考,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沉默推移,在长达三分钟的无声对峙后。
陈逾征扯扯嘴角,从容地理了理衣服,然后站直身子。他上前一步,轻轻松松揽过余诺的肩膀。
余戈盯着他,额角一跳,在爆发的边缘隐忍着。
“说起来大家估计都有点尴尬。”陈逾征清了清嗓子,口吻随意,“不过,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众目睽睽之下,陈逾征冲远处站着的余戈,极其自然地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