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独醒离开之后,欧文倍感压力山大,心想必须迅速解决伍德一案,以绝后患无穷。
若任由此事拖延,必会招致各方的进一步妄加责难与外交照会,我行我素之举岂能为恶徒所容。
特别是日本方面,其行为已远非提出抗议之词所能形容,而是明目张胆的挑衅与侮辱。
对此,欧文决不能视而不见,必须以果断的行动回应,以此扞卫法租界的尊严和荣耀。
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欧文拨打了郑啸林的电话。
\"总巡长,请你上来一趟。\"
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而有力,穿透了郑啸林的耳膜,让他的身躯不禁微微一震。
他立刻意识到,该来的终于要来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回应道:“是,欧文董事。”
结束通话后,郑啸林调整心绪,以沉稳的姿态,迈向四楼欧文的办公室。
郑啸林深知,自己作为总巡长,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欧文分忧。
真正考验他的时刻来到了。
迫在眉睫。
他一边走,一边梳理着脑海中伍德之案的相关信息,思考着可能遇到的问题和解决方案。
四楼的办公室就在眼前,他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欧文董事那严肃而专注的面容。
“郑先生,你来啦。”
欧文董事换了一种称谓,语气舒展而平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郑啸林立刻恭敬地回应:“是的,欧文董事。”
“然而,有一件事我必须立即向你汇报。”郑啸林不等欧文开口指示,便主动发言。
“噢,何事如此紧迫?”欧文未曾预料到郑啸林会抢先一步,颇感惊讶地望向他。
“欧文董事,日本的大使馆范冢健也打来了电话,向我方表达了最强烈的抗议。”
“难道他们也要求我们立即放人吗?”
“是的。”
郑啸林沉重地点点头。
\"绝对不可能!\"欧文未加思索,便向郑啸林果断地传达了他的态度与决心。
日本人的意思和华界官方的口吻一致,都是态度强硬,要求立即无条件放人。
这一点,欧文代表法租界当局,在案件没有结果之前,当然是不会同意无条件放人的。
伍德是法国人,人不能白死,这事关主权,其死必须要有一个说法,一个交代。
“我召唤你来,旨在深入探讨伍德案件的处理策略。”
欧文的话语措辞微妙,表面上称之为探讨,实则暗示着希望郑啸林亲自操刀此案,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郑啸林对欧文的性格了如指掌,心领神会。
他私下考虑过,自己曾经试图回避这起案件,将自己置身事外,然而,这绝对是不现实的,欧文不会轻易放过他。
考虑到这点,他决定干脆答应欧文的要求,从而展现出担当与忠诚可靠的形象。
于是,他挺身正视欧文,坦诚回应:“请欧文董事明示,属下照办就是。”
\"郑先生,您的积极配合使我深感欣慰。\"欧文未曾预料到,这一次郑啸林能如此果断地答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能为欧文先生分忧,是属下的本分和荣幸。”
事已至此,郑啸林的言行举止,愈发乖巧,博得欧文愈发兴奋不已。
“我决定,此案由你牵头总负责,期限七日,务必结案。”
欧文瞬间收敛笑容,严肃地正视郑啸林。
“没问题,七日内我将确保案件得以解决。”
郑啸林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欧文的所有要求,坦诚的态度甚至让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事情似乎就在这“愉快”的氛围下决定了——七日时限内,必须案结事了。
然而,这是一项几乎难以完成的使命,更何况案件涉及日本人。
然而,欧文只能给予郑啸林七日的期限,再无他选,这一点,欧文心中自有考量。
遵循习俗,日本人的忍耐限度通常不超过七天。
否则,恐将引发严重的外交纷争,进而导致难以挽回的后果。
欧文主要考虑到法租界当局的地位与颜面,而潜在的威胁则源于日本日益壮大的实力。
这也是他务必谨小慎微的根本原因。
随后,两位大佬舒适地仰躺于沙发之际,品鉴着美酒,低声耳膜,展开了一场深入的交流。
自然,话题无法避开伍德之死的缘由。
因此,一旦话题开启,如同泄洪的闸门打开,无论该说与否,皆纷纷涌现。
在此过程中,郑啸林敏锐地洞察出欧文对此案的底线与忧虑。
直至此时,郑啸林心中才有了少许底气,明了伍德案件的发展方向。
总之,查出凶手与否并非关键,重要的是具备政治敏感度,并以体面的方式结案。
唯有如此,各方皆满意,方能称得上大智。
告别欧文后,郑啸林独自返回办公室。
面对欧文强加的案子,他无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接手。
然而,他并未打算亲自侦破案件,毕竟自身能力和才华有限,心中明镜似的,门清。
不过这不要紧,郑啸林在心中已然默默地确立了一位人选,那便是吴国华探长。
吴探长在所有巡捕房中堪称破案高手,无疑是侦破伍德之死案件的最适宜人选。
目前,唯有他具备足够的能力,迅速将案件查明真相,以便让自己尽早掌控主动权。
……
“报告!”
吴探长在收到泥鳅的通知后,立即赶到巡捕房,径直来到三楼,站在郑啸林的办公室门前,高声通报。
“是老吴兄弟吧,赶紧进来!”
郑啸林罕见的以亲切的口吻,称呼了自己的下属。
这种待遇,对于吴探长而言,可谓是史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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