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是朋友。”佐藤贤二回答得依旧轻松。
听到这个回答,吴探长眉头微皱,他觉得这个回答太过于简单,似乎佐藤贤二在故意隐瞒什么。
于是,他继续追问:“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佐藤贤二听到这个问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在心里暗暗庆幸,自己之前已经编好了一套谎言,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于是,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开始讲述他与伍德的“认识”过程。
……
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佐藤贤二和三个好友为回沪市的事焦头烂额,他们未能购买到期待的船票。
面对无法顺利返回沪市的现实,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无助。
正当他们陷入绝望之际,一个黑人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伍德,一个正在指挥着几个苦力搬运货物的船员。
他们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主动上前与伍德攀谈,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
伍德看着眼前这四个年轻人,觉得他们看上去很听话,于是心生一计。
船上正好缺少四个临工,伍德便答应让他们上船,通过出卖劳力换取同行的资格。
然而,伍德并非出于好心,他有自己的私心。
作为一名海员,他的生活艰辛,收入微薄,一直想要寻找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次航行,他打算夹带私货到沪市贩卖,希望能够获得丰厚的利润。
但船上的规定严格,海员只能携带个人物品,不能携带贵重物品。
这让伍德陷入了困境,他需要一个解决办法。
这时,他想到了佐藤贤二等四人。
他决定将私货分散,让他们藏在身上带上船。
这种做法在当时的海员中并不少见,大家都设法在严格的船规下寻求生存。
吴探长在审讯笔录上慎重地记下后,目光锐利地看向佐藤贤二,问道:“伍德让你们携带什么走私物品?”
佐藤贤二有些慌乱,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巡捕会问得如此详细,但他迅速稳定了情绪,回答道:“是一批瑞士产的名贵手表。”
“你确定是手表吗?”
“是的,我确定。”
吴探长停下了手中的钢笔,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看着佐藤贤二,继续追问:“你还记得是什么品牌的手表吗?”
“不记得了,但是它们看上去都很名贵。”
吴探长在纸上记录下来:一批瑞士名贵手表。然后他重新开始一行,写下数量,并用冒号隔开。
“手表的数量是多少?”
佐藤贤二听得非常清楚,但他没有立即回答。
吴探长敲了敲桌子,提醒道:“我问的是手表的数量。”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佐藤贤二有些不耐烦了,反问道:“你一直追问手表的事情,却不问我关于伍德的死因,这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
“什么意义?”
“你自己不是说,那个牛皮箱子里有伍德的个人重要物品吗?”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
“那么除了这批名贵手表外,你还知道伍德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佐藤贤二被问得有些生气了,嘟囔道:“你们直接打开箱子让我辨认就行了,何必问这么多。”
吴探长严肃地说:“我们当然会打开箱子,但是在那之前,我们需要先核实清楚你们有没有对我们撒谎。”
佐藤贤二开始有些着急了,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怎么可能撒谎呢?”
“那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地配合我们的调查。”
吴探长再次拿起笔,问道:“你们每个人身上带了几个手表上船?”
“每个人带了四个,一共是十六个。”
吴探长在数量后面记下:十六块手表。
“伍德是什么时候从你们身上拿走手表的?”
“游轮离开巴黎码头之后,伍德把我们四个人都叫了过去,然后收走了所有的手表。”
“这么多手表,伍德就不怕被船上的人发现吗?”
吴探长顺着思路继续追问,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可疑。
“他当然害怕了,所以就偷偷地把它们藏在了黄色的牛皮箱子里。”
佐藤贤二回答道。
“那个黄色牛皮箱子是伍德的吗?”
吴探长已经查过伍德的个人物品。
其中有一个黑色的旧箱子,里面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而那个重要的证物,黄色牛皮箱子已经被放在了证物间,因为只有郑啸林有那个房间的钥匙,所以暂时还没有打开查看。
此时,他故意问佐藤贤二关于箱子的细节问题,是想确认佐藤贤二到底对伍德了解多少,有没有说谎。
因为这关乎到他的证言能否作为直接证据被采用。
佐藤贤二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他知道那个黄色牛皮箱子并不是伍德的,这很容易就能够被巡捕房查实清楚,故而说道:“黄色牛皮箱子不是他的,是陈默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