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冷汗也就出来了。
正当我坐在床上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轻轻推开了。
走进来的人端着一个托盘样的东西,见我醒了,他就将门旁的灯打开。
“醒了吃点东西,饿了吧?”何嘉洲将东西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亦或者是,我为什么会在他的家里?
“何嘉洲……”我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嗓子嘶哑的实在厉害,喉咙也痛的不行。
“先别说话,乙醚的效力还没完全退去。”何嘉洲对我说。
乙醚。
是了,如果不是这类迷.药,我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晕倒。
但现在问题是,是谁对我下的这样的手呢?
何嘉洲显然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走过来站定在床前,低声对我说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巧离开。”
我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了吗?”他又问我。
我摇摇头,当时我并没有发现有人跟在我的身后。
何嘉洲接着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上面应该还有些汗意。
我下意识地一退,他也不在意,拿起桌边的一碗粥递到我的面前:“先吃点东西。”
我现在真的是有些吃不下去,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必须吃。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在别人对我有什么图谋不轨之前,我总不能让自己先倒下。
至于今天的事是因为谁,早晚会有查清楚的那一天。
将一碗粥都喝下之后,何嘉洲又把碗给接回去,看样子是要起身。
趁着他还没走,我赶紧对他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何嘉洲闻言转头看向我,语气淡淡的:“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还这么逞强。”
他说的话让我稍稍皱了下眉头:“我没有逞强。”
“今晚先住在这里,明天天亮再回去。你能确定,那个人没有在楼下继续等着你?”何嘉洲根本不听我的话,也不信我的话。
每次面对着这样的他,我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也在怀疑以前存在的那些是不是都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时候,我还穷困潦倒,何嘉洲也是半斤八俩,我斤斤计较地过着日子,何嘉洲也什么都听我的,有些事情就算是我想的不周到,他也会百分百地相信。
跟现在岂止是天差地别。
当然,我也不能要求,也不能奢望现在的他跟以前一样。
那些遥远的回忆,只能当做是回忆了。
我沉默地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何嘉洲这时也开口了,声线有些紧绷:“去哪?”
我赤着脚站在地板上,面对着他说道:“洗手间。”
何嘉洲听完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也不再管他,打算走出房间。
“出门右拐。”何嘉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此时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的上扬。
洗手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脸色很苍白,气色很差。 你的靠近,我的救赎
原本还算得上清秀的眉目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很努力地生活,想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起码不要差的太多。
但是我也知道,回不去了,我再也好不了了。
我的心,在千疮百孔之后,就算得到了暂时的填补,也是无济于事。
我又垂下头,慢慢地将手擦干,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我确实是要在何嘉洲这里借住一晚,理由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我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还在暗处等着我。
我怕受伤,更怕死,所以在这个时候,哪怕这样的庇护是来自何嘉洲,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