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像是从地狱传来的魔音。
云姐已经泪流满面,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缩在我的怀里无声地哭泣。
我虽然也害怕,但是始终还有一分定力在,也存着一个念头。
方才那个服务员已经走了,说不定她会报警,到那个时候……
唐建成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走到唐建成的身边开口道:“都已经处理好了,没人会说出去。”
我闻言怔怔地望向唐建成,后者也恰巧看着我,眼里兴味盎然,似乎已经读懂了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还盼望着有人替你们报警?哈哈,别妄想了,跟自己的命比起来,别人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我低下头,双手不自觉握紧,却什么都不能做。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我跟云姐受人所制,走出宾馆之后又被迫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在开往不知名的路上,我一直紧紧抱着云姐。
后者现在已经不流泪,只是发呆,靠在我的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建成就坐在我们的身边,他看上去则是悠哉许多,仿佛现在做的不是绑架胁迫这样严重的事,只是一次无足挂齿的出行。
我看上去脸色应该还很平静,看不出多么害怕,只是心里怎么也没办法做到如此,连别人看不到的手,也在微微发抖着。
我一直都在想着,到底怎么样做才会转危为安,亦或者是想办法通知到外面的人。
人在高度的恐惧和压力下,真的是可以迸发出难以言说的潜力的。
我突然想起,刚才跟何嘉洲打完电话之后,我没有把手机放回包里,而是暂时装在了裤子的口袋里。
现在手机就在我的右手边,我稍稍一动,就可以触碰到坚硬的棱角。
唐建成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他还是面色悠闲地看向窗外的风景,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周围也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小心地将手放回原处,心想着要等一个好的时机再用手机传信出去。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汽车也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的时候,我先下去,然后照例伸手扶着云姐。
只不过走了没几步,一直在前面的唐建成突然停住回过身,指着我说了句:“给她搜搜身。”
我闻言一惊,倒不是怕其他的,而是我的手机还在里面,那可是我求助的最后一个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了,我该怎么办?
于是我强忍着心惊开口:“唐先生,这么做应该不合适吧?”
唐建成闻言突然哈哈笑了出来,我也知道他为什么笑,就我现在这样的处境,还说什么合不合适,当真时候有些可笑。
但其他的我也想不出什么来说,这样的话,结果也仍旧很明显。
一个较为年轻的男人走过来,在我的身上搜了一圈,然后就把那个手机给带走了。
唐建成拿着我的手机在手上转了几圈,然后扯着嘴角说了句:“聪明的女人。但真是可惜了,从今以后,你都走不出这里了。”
他一说完,我身边的云姐又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没事,这次她也终于看向我,朝我点了点头。
这一刻,我不知道云姐究竟下了怎样的决定。
但我再看她的眼神中,仿佛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混乱和惧怕。
即便还是血红的,却隐隐有了几丝平静,也有了几分决绝。
唐建成还在那里肆无忌惮地笑着,我跟云姐虽然没有交流,却也已经从彼此的目光中得知,现在能救我们的人,大抵也只有我们自己了。
要想走出去,我们谁也不能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