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嘟嘟嘟”的声音干扰着他的耳朵,禅院直哉面无表情地站起,和室内的摆件遭了殃。
血海尸山,白骨堆积。
暗组织的首领,时隔多日亲自联系了他。
无论是痛苦还是欢乐,在那位首领眼中并不重要。
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一开始就不该招惹横滨,也不该招惹暗组织的!禅院直哉心头涌起来的后悔快要把他淹没了。
在看到手机屏幕上备注好的联系人名字后,禅院直哉的声音戛然而止。
禅院直哉想。
“……”
什么聪明人……明明是被驯服的狗!
禅院直哉强行压下脏话,勉强维持住礼貌,“那不知道首领大人,想对谁动手?”
面对这种力量,任何人都只能深深感受到自己如同尘土般的渺小,反抗不能激起她随意一个眼神的扫视,求饶也不会进入她的耳朵中。
座桌翻倒在地,禅院直哉也半跪在地上,双手痉挛,神经都如同被锋利的刀刃磨得要断掉,往日好看的脸色惨白得像是涂了一层漆。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禅院直哉面色冷冷地用力踹了她一脚,没礼貌地啐了一声,目睹着侍女连滚带爬地离开和室。
但所有的恐惧,疑虑和哀求都是白费力气的挣扎。
禅院直哉总算松了口气。
臭老头也该死。
他禅院直哉,才是禅院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禅院直哉冷笑。
瓷器破碎声,地板刺耳的刮擦声,重重的噪音只能让听到的人第一时间皱起眉头。
果真是禅院家把他的心给养野了……
名为自私的情绪,在禅院直哉的眼中暗暗地膨胀,汹涌。
——但很快,他就要想起来了。
少女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禅院直哉晃了晃神,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只觉得这野心很荒谬。
女人……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禅院直哉嗤笑着想。
——又或者是更深的,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想的恐惧。
——他早就不记得在横滨时被“魔女”磋磨和警告的事情了。
禅院家傲慢的嫡子,喘着粗气,伸着无力的手指去够近在咫尺的手机,按住通话键,迫不及待地上滑点开。
缺氧。肺部严重的缺氧。
金发狐狸眼的青年咒术师穿着深色羽织袴,撑住下巴靠着座桌,眼里的情绪阴沉沉的。
“直哉少爷是怎么想的,现今这个情况……扇长老自然没有反对家主的决策,若直哉少爷有什么异议,请尽快和家主禀明……”
禅院直哉暴怒地乱砸一通,才平息了心中的憋屈。
对面难道是神吗?
他在痛中恍惚地想,面孔上不自觉露出了他最厌恶的弱者的神情。
禅院直哉在心中失态地大喊大叫,发自心底地期待对方可以放过他,不再继续这非人的折磨。
但想到暗组织首领的手段和实力,禅院直哉又有些相信她说不定真的可以。
禅院直哉挂断电话就后悔了。
“小鹿御铃子”。
“滚出去,蠢货。”
禅院家少主不能呆在本家,这是什么道理?哪有这样的道理?
禅院直哉越想越忿忿不平,大脑隐隐作痛,无名的怒火在他的心头升起,如同野蛮的牛般乱冲乱撞。
他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地挂断了小鹿御铃子的电话,以此逃避可能降临在他头顶的后果。
禅院直哉扶着座桌,想到禅院扇的勃勃野心,兀地冷笑一声。
可怕的缄默在空气中弥漫,他感受到他的颅骨,脏腑,后颈和骨架都像是被无形的东西撑得胀痛,血管变成充满养分的土壤,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在他的身体深处里勃发,生长,怒放。
如果原本它对禅院直哉而言是烫手山芋,那现在它就是救命稻草。
“整个禅院。”
禅院直哉今天的心情很差劲。
真吵。
“禅院直哉,你没有进退的余地。别动用那些小心思,要当个聪明人。”
大脑由于供血不足,慢慢开始产生眩晕感。
侍女被吓到发出尖叫,“直哉少爷!”
少女首领笑声温煦,不紧不慢道,“你现在还好吗?”
他能不知道禅院扇打的什么主意?
老东西,居然敢这么轻视他!
怪异到不像是人可以发出来的声音,在他喉咙的缝隙里一点点挤出来,如同深沉到看不分明的水底慢慢升起来的破碎的气泡。
禅院直哉咬紧牙关:“……过奖。”
他不能轻举妄动。
禅院直哉伸出双手猛地掐住自己的喉咙,青筋凸起:“呃唔,咕噜……”
“你敢吗?”
虎杖悠仁还是说得委婉了。
这里的环境何止是不好,简直是恶劣至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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