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地煞转世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是新学期的分班报名和学前培训。趁这些天我把学校的基本情况大概也弄清楚了：教学楼对面的一排瓦房是教师办公室，背面是学生宿舍楼，旁边有一排老式的平方是教师临时宿舍，除了我们几个新来的也没什么人住，几乎所有老教师都住在县城里。每套一共只有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面可以做饭和办公，没有厕所。我们只好每人买了一个小红桶，有盖子的那种，晚上尿尿就在桶里。于是一到晚上总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要是大便，还要穿过教学楼旁的走廊到学校唯一的那个厕所去，一个人还是有些害怕，特别是我，发生那事后，打死我也不敢去的。

    所以我们一般都是白天抓紧时间去解决掉，要是晚上有了屎意，就只好练“憋屎神功”了。于是每天早上我们几个就睡眼惺忪，屁股夹紧的提着小红桶往厕所跑，这画面破坏了所有清晨的美好。我上初一两个班的语文，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老王是个很老的教师，说是这个学校的元老，学校建校就在这里，马上就要退休了，对人很客气，也很健谈。我就特意跟他套近乎，终于或多或少从他口里探听到一些这所学校的事。

    老王告诉我，以前这里是乱坟岗，所有死了没有人埋的都被丢弃在这里。特别是五几年大西南剿匪时，这里的老鹰山上有一股从贵州流窜来的土匪，领头的有5个人，手下将近40来人，个个凶狠异常，时常下山攻击县城，如入无人之境，县里那点民兵根本不敢正面交锋。县长往上面打了多次报告，终于上面派来一个连的兵力。可是连续剿了大半年愣是没占到便宜。当地人都说这五个土匪头头是地煞转世，除非是天兵下凡来降，这些“*”的兵根本不是对手。

    那个领头的连长来之前在长官面前立了军令状，一直完不成任务，眼看期限就要到了本来就很焦急，再一听这话，马上就火了，说：“‘*’的部队，赶走了小日本，打败了蒋光头，我还不信收拾不了几个流窜的土匪。”当晚就下令部队强攻老鹰山。那天晚上的枪炮声，从半夜一直持续到天亮，一个正规连的部队，最后只剩下七、八个人负伤活着回来，其中还有三个重伤，这些人回来以后都有些神志不清了，什么也说不明白。

    这件事，顿时引起了轰动，当天上山清理战场的民兵，回来以后都吓得脸色苍白，说场面太惨烈了，满山遍野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几乎所有的当兵的都被开肠破肚，断手断脚，死得七零八落，很难理解现代战争还有这样的死法，好像经历了一场地狱酷刑一般，而且并没有找到那五个土匪头目的尸体。

    上面听说后也彻底震怒了，立即封锁了所有出路，把老鹰山翻了个遍，每一具土匪的尸体都抬到乱坟岗，找知情的人挨着辨认，结果是毫无所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五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上面害怕他们躲在什么地方饲机反扑，于是决定留一个排驻扎在县里，继续追查。这样过了两年，依然没任何线索，也没有发生任何不正常的事。于是他们就猜测也许是战乱中被炮弹炸碎了，就决定不再追查下去。

    后来没过多久，乱坟岗就长出了五棵槐树，老人们都说这是那五个地煞转世的化身，千万不能去招惹。本来当地就有“槐树是极阴之木，根能直达地府”的说法，人们都相信是真的，就再没人去敢去乱坟岗，更没有人去动那几棵树了。那几棵槐树发疯般的长着，没几年就有碗口粗了，枝叶繁茂，墨绿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