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团:“那它怎么办?”
“难道要我抱?”周予白把手插.进裤兜里。
乔咿想到老李说她怕狗,蹲下去把小狗抱起来,然后想去车那边。
“你跟着我。”周予白看出她的想法,往反向迈步,“去宠物医院。”
巷子不长,能闻到悠然花香。
乔咿抱着小狗,走得很慢,周予白今天步子也不快。两人一前一后,乔咿踩在他影子上。
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停下的,她不知道,直到她头撞到他胸前。只隔着一层衬衣,男人胸膛紧实。乔咿连忙退后几步站稳。
“怎么走这么慢?”他问。
乔咿护着怀里的小狗,坦坦荡荡地说:“走你影子里比较凉快。”
周予白打量着她,余光看见地上有个黑卡子,弯腰捡起来。
“是我的。”乔咿用来卡刘海的,刚才被擦掉了。
她左边头发散下来了一点,略有些遮眼。
“原来在这里吗?”周予白指着。
“对。”乔咿抱着小狗,腾不开手,在对方太过自然的语气里,完全出于下意识地顺着男人抬手的姿势,往前凑了凑头。
骄阳下,他的高大身影里,乔咿撑着那个等待周予白帮她卡上的姿势,几秒后,她缓缓仰头。
带着天真的懵懂,和莫名被挑起的期待。
周予白翻看着那个卡子,逆光下,他极好的容颜像是落在课桌上的青葱树叶。
“别动。”他说。
乔咿微仰着头,怀里的小狗把头往她臂弯里埋了埋。
周予白手越过她的头顶,把发卡放进她背着的书包里,手重新插回兜里,漫不经心道:“给你放最外层了,别找不到。”
“……哦。”巷子里的风刮回了理智,乔咿脸红透了,抱着狗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周予白看着落跑的背影,勾了勾唇角。
出了巷子,宠物医院离得不远。里面顾客不多,等了几分钟就轮到他们了。
“是流浪狗?”女医生问。
乔咿把狗放在台子上:“这都能看出来呀。”
“不是看狗,是看人。你这么小心翼翼抱着,不会是虐待它的人。”女医生抬抬下巴示意后面,“你男朋友也不像。”
周予白站在门口,没听见。乔咿赶紧说:“才不是我男朋友呢,是……是……我学长。”
女医生了然笑了笑。
医生给狗拍了片子,确定没有骨折,但是它爪子上有伤口,并且已经出现了发炎溃烂的情况,需要输液。
“它这里皮肤也有点病,不过不严重,我开点药,擦擦就会好。”女医生道,“在那里缴完费就可以先输液了。”
乔咿伸手,缴费单被抢先抽走了。
周予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淡淡问:“那边吗?”
女医生:“对对!”
输上液,小狗像是困了,趴在输液台上竟然睡着了。
乔咿洗完手和胳膊,没了事做,想去把钱还给周予白。
店门口的椅子上,周予白闭眼坐着,好像也睡着了。
乔咿手机响起来,她到门外才接起来。
“……”
“转院了吗?”
“……”
“还是精神科?”
“……”
“好,我记住了。”
挂了电话,乔咿隔着玻璃门看见里面的人醒了。
回去,她还没开口,周予白先问:“家人病了?”
乔咿没吭声,过了会儿,摇摇头。
两人对视,周予白笑了:“小朋友有秘密啊。”
乔咿还是摇头。
周予白觉得没劲:“不讲算了。”
这时候周围也没什么人,两人静了会儿,尴尬开始蔓延。乔咿终于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准备从包里拿钱,说:“治疗费不能让你出。”
周予白揉着眼睛:“不用了。”
“不行的。”
周予白没再争,勾勾手:“过来。”
“啊?”乔咿站着不肯动。
“过来,我不爱吃小孩的。”周予白笑着拿出瓶眼药水,“帮我滴一下,抵利息。”
怎么还算利息呢……
乔咿想起他之前说自己没良心的话,慢吞吞地移过去。
他坐着,头向后仰。她站着,需要凑近了,头趴下一点。
那双眼睛里映出她的模样,温柔地像夜晚的天幕。
“学长,你别眨眼!”乔咿非常没有经验,紧张地微张着嘴,手捏着小瓶子,悬在黑眸上,颤颤巍巍要挤不挤的。
“乔咿。”周予白突然喊她。
“什么?”
“别把口水流到学长脸上哦。”
乔咿:“……”
她不愿意挤了,干巴巴地站直了跟他理论:“我为什么会流口水?”
周予白坐起来,也很认真地道:“看见学长不想流口水?”
“……”
乔咿后知后觉听出他话里的调笑,唇抿得紧紧的,耳根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她羞愤地转身,书包被拉住,人被连带着扯了回去,差点跌坐到他腿上。
周予白偏着头,低声问道:“那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