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但为什么她听着,却又一种感同身受的难过。
“再之后我父亲出了事,大约是被裴秋牵扯进了一桩麻烦事。但母亲不知情,吵闹着要跟父亲离婚。”薄希目光平静地看着多年前自己居住生活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广场,只有那棵老榆树还依旧挺拔傲立。他说:“那段时间,熊泽同样陷入了危机。但我父亲并不知道,他想来想去觉得能对付对方的人里,只有熊泽能帮得上忙,于是托人捎了口信给熊泽。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监视,于是几番下来没能成功,他便换了种方法,给了熊泽暗示自己有麻烦,请熊泽帮忙。”
但对方无形之中的压力如同一只手掐在薄仲力的脖子上,让他不能呼吸,动弹不得。
“由于不好直接同熊泽说明,于是父亲将母亲、熊泽和他设计成了一个三角关系互帮互助。那个时候的他以为我的母亲能够理解,没想到是母亲并不明白,甚至还为此和他吵闹得很凶,之后的事情也就那么顺其自然地发生。”薄希自嘲地笑笑,“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我会在梦中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些场景吧。”
父母亲吵架的场景,像是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熊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是用力地握紧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凉,于是她就将两只手都包裹上去,仿佛这样就能把薄希心底的寒意驱散,给他带去温暖。她说道:“也许正是因为你父亲同母亲吵架时不正常的反应,才会让年纪小小的你察觉到不对劲,所以才会记得这么深刻吧。”
薄希很敏感,可能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就能敏锐地发觉到了父亲所遭遇的事情。
“我母亲没有理解到父亲当年想要告诉她的讯息,而熊泽在当年的事情过后便出了国。”薄希说道,“所以一直没能将我父亲隐藏起来的秘密公布于众。”
“但我大概也猜到,是真相和证据之类的吧。”薄希轻轻道。
薄仲力死亡成了迷,众说纷纭,流言蜚语更是数不胜数。
也许,这件事情解决,能还父亲一个清白。薄希眼眸一沉。
熊夏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熊泽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吗?”薄希突然说道,“他找上我们,并不是偶然的。”
也许薄仲力当年的事情,熊泽曾经想过要帮助他,但这么多年过去,熊泽早已经没了这份心思。
除非薄仲力的事情能带给熊泽更多的利润,比如,啃下A市市场,用薄仲力留下来的证据将裴秋背后的两位绳之以法。
整个W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薄仲力口中的马色胡同也不例外。当年的胡同口已经变成了十字路的中心,而那个死胡同也被打通,盖起了别墅。
熊夏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担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早就已经变了样,会不会……”
她想说薄希父亲用性命存下来的证据,会不会早就已经被人销毁掉。
薄希没什么表情,他面上依旧是淡淡的。
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从马色胡同的胡同口往里面走,印象里,马色胡同似乎有个教过父亲的老教师。这位老教师是薄仲力初中时的老师,因为任劳任怨,教书育人,所以很受当地人的尊敬。
两个人停在两栋别墅的中间。
路边正好有个小孩骑着儿童滑板车走过去,薄希蹲下来问道:“你知道这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师住在哪里吗?”
小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看了薄希一眼:“我妈说让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薄希笑笑,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这倒是真的。”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姐姐,老教师住在哪里呀,姐姐不是坏人,只是问个路。”熊夏半蹲下身体,很友善地笑着。
“好吧,谁叫我们老师说要助人为乐呢。”小孩向右边的方向指了指,“阿姨,是那个房子。”
熊夏:“……阿,阿姨?”
行!吧!
毕竟是问了路的,这小屁孩也如实地告诉他们了,怎么能跟小孩子不能计较这么多呢!
熊夏深深地吸了口气,生生地把涌上头顶的火气压了下去。
薄希眼眸里涌出笑意,他轻拍了下小孩的脑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叫她姐姐,给你买糖吃。”
“那你还是把钱给我,我自己买吧,我不爱吃甜食。”小孩噘起嘴巴。
薄希给了张五十的,“叫吧。”
小孩眼睛一亮,连声音都变得稚嫩甜腻:“姐姐好。”
看着小屁孩屁颠屁颠地拿着钱离开的背影,熊夏感到有点心酸。
什么时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口中的阿姨!
“你怎么给了他一张五十的,再拿去乱花。”不过想到别的,熊夏还是同薄希说道,“毕竟是个小孩子,逗一逗给个十块二十的也就算了。”
薄希掏了掏兜里,有点无奈:“我只剩这张。”
熊夏:“……还是先去敲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