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溪和查理又回到最初的小会议室。
查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日渐稀疏的头发令他倍感心酸。最近真的是太累了,身心憔悴。
工作上的麻烦,家庭生活的不如意,一桩桩一件件没完没了。人生的烦恼总是跟头顶的头发数量成反比,也跟钱包的饱满程度成反比。
近两年,四环整体治安变差,导致援助所的工作量骤增。尤其是近半年,畸形袭击事件莫名增多,查理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处理相关事件。
还有更让人头疼的,正府以增加五环军区建设为由消减其余日常开支,分拨给外环区的援助金就包括在内。
查理可支配的援助金每个月都在变少,更可恶的是连他自己的工资都少了两成。
比如青草福利院的援助金每个月都在减少。
查理跟梁琴院长比较熟,援助金一到账他就会送过去,并不是他故意推迟。而金额也是上面决定的,总不能让他个人填补差额。
查理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大女儿和二女儿是双胞胎,去年考上了四环的中学。小儿子今年才一岁,每天晚上还得吃了牛奶才肯睡觉。
两个女儿的学费和小儿子的奶粉钱都是压在查理肩上的担子。
小儿子没有奶喝就会哭闹,搞地查理最近夜里经常失眠,头发可是掉了不少,就连眼睛都因为使用过度轻微发炎。
查理强忍住用手去揉眼睛的想法,心里不停盘算着一年前文森特给他的建议,终于下定决心。
“小溪,我们都是熟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不绕弯子了,文森特,哦不李喆名先生留下的遗产总分三大类:他的画、一栋房子和工厂股份。其中画不值钱,房子和工厂都在三环,当时李喆名先生估算其价值约在百万左右。
乍一看这是一笔不小的财产,但是对于身在四环的你来说,这笔财产很大可能是看不到也摸不着。你也听到刚才对方最后说的话了,如果对方真的向三环法庭提告,那对你和福利院来说将是一场灾难。”
单小溪身在四环,无法出入三环。三环的房子对她来说就是镜花水月,想住也住不到。
至于工厂股份,也许有按期分红吧,但单小溪进不了三环也了解不到工厂具体情况。换句话说,人家工厂不给她分红,她连个投诉的门路都没有。
文森特恢复记忆后没有把财产卖掉也是因为这些困扰吗?他把这些财产留给单小溪是因为他以为她可以去三环吗?
可是如果文森特现在还活着就该失望了,单小溪丢了工作去不了三环了。
“之前你说除了遗嘱之外文森特还说了其他事情,也请不要再卖关子直接告诉我吧。”
查理直直地望着单小溪,神情一派坦然说道:“他觉得你在继承遗产的时候可能会遇到阻力,希望我能帮你争取最大的利益,为此愿意将你获得遗产总额的两成赠送给我。
这是他给我的口头承诺,而达成这个承诺的人只能是你。当然,这份口头承诺并未记录在案,我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他那么说过,你完全可以不认同这个承诺。”
单小溪相信查理的话,因为以文森特的为人完全可能这样为她考虑。看来他非常信任查理。而且之前的警察也提到了查理。单小溪决定姑且暂时也信任他好了。
百万遗产的两成也即是二十万。钱对单小溪来说不是最重要的。
单小溪拿到手的财产越多,查理拿到的两成也就越多,相信他会为单小溪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遵守文森特对你的承诺。那么接下来关于遗嘱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全部委托你处理?”
“可以,你做了明智的决定。实际上,一般情况下我是不愿意参与争遗产这种事情的。”
这个世界的不平等,就是为了保护某些特权阶级的利益,而官方恰恰就是特权之列榜首。援助所虽然穷却是实打实的官方机构,查理的官方身份让人无法不有所顾忌。
单小溪认真地说:“我对您的援助十分感激,认识您很多年了,我知道您是一位正直善良可靠的绅士。正因为您的高贵品行,文森特选择了信任您,我与他一样。”
“像我们这样的四环平民可不配称为绅士,不用给我戴高帽子,总之我会尽力而为,但如果结果不能尽如人愿,那我也只能对你说抱歉。”
“正如您所说,您愿意尽力帮我争取,我已经很感激了。”
“那么现在告诉我,你的底线是什么?”
“底线......我要文森特的画,包括他在四环的画以及以前他在三环的画,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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