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担架上的尸体是个小孩,他的脸色已经泛黑,印堂至眉头这个部位尤为严重。更加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在他的头顶正中,有一个约莫五公分圆的缺口,像是被一个锥子狠狠的刺进了脑壳里面。
当我走上去仔细一瞧时,却是更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从这窟窿透进去一看,发现里面的血肉早已干枯。当然,你可以说人死之后,血肉一定是干枯的,但是这男孩的尸体很不一样,他的脑袋里面,窟窿的四周泛着一圈白白的东西。这意味着他在死之前,曾经被人掏干了脑髓。
“这是我儿子,小志。”陈孝忽然转过了身,脸上露出几许悲容:“韩小姐,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出杀害小志的凶手。不,不是找出,我要你杀死他,替我儿子报仇雪恨。”陈孝的语气里怀着冲天的恨意。
“不……不行,我决不答应。”韩朵尚未说话,我就上前帮韩朵做了决定。
开什么玩笑,韩朵现在的法力根本就没恢复,渣的不是我两回合的对手,让她去和人斗法,等于让她自动去送死。再者说,杀人是犯法的事情,在如今这个法治社会,是要被枪毙的。
韩朵蹲在小志的尸体旁,久久未有回应。陈孝似乎是被我的语气激怒了,刚刚还流着眼泪的脸忽然就阴了下来。
“我陈某人做事,向来尊崇两条法则,能为我所用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他,不能为我所用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一个什么?一个死吗?我是听出了他话里浓浓的威胁,而且别墅里响起了整齐的唰一声,四周的那些大汉不约而同的上前了一步,更有甚者,已经将一只手伸进了西装的内袋里,看样子,是准备掏枪了。
“头发未干出世迟,家贫少读五经书,万望义兄来指示,犹记花亭结义时。”我这猛然开声,让屋子内的其他人顿时一愣。
这时候,我又将小指和无名指弯下﹐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直﹐做了一个手势。
这是洪门内部的暗语,在澳门时范无常曾经教过给我,诗是洪门中人见面的交际诗,手势是天地人中的天势。韩朵说陈孝是香港那边的黑帮老大,既然是黑帮,那就极度有可能和洪门有关系。现在这情形,我也只有拼拼运气了。
当我将暗语说出口时,我就知道自己拼对了。不仅屋内的手下不动,就连刚才嘴上挂着浓浓威胁意味的陈孝,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错愕。
“你家住何处?”陈孝的脸上透着浓浓的疑惑,但还是嘶哑着喉咙朝我问道,与此同时,他也用手互做了一个手势。
洪门手势有三,将小指和无名指弯下﹐将拇指﹑食指和中指伸直﹐这就表示天字
大拇指和食指弯下﹐将中指﹑小指和无名指伸直﹐这就表示地字
将大拇指和食指伸直指向地下﹐这就代表人字
加起来就是天地人三才合一,我刚才打的是天势,而自然而然的,陈孝就打了个地势来接应我。
“一湾过了又一湾,我家原住五指山,一心找寻姑嫂庙,左右排来第三山”
“来了几个人,”
“三个!”
“还有两个是谁?”,
我毫不犹豫的答:“李福生和万云龙。”注:(洪门创始人)”
陈孝又问:“要到何处去?”
“木杨城里去”
“可有公票牌?”
“有,”我狠狠一点头,左手微曲,露出三指,右手为掌,道:“左手为票,右手为牌,合掌为印,心为凭,口为号令。”
陈孝问完之后,忽然静了下来,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沉吟着再问:“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我楞了一下,但马上反应了过来,跑到墙壁边拿起一把扫把,指鹿为马道:“手里拿的是刀”
“什么刀?”
“此刀不是非凡刀,乃是洪门义气刀,不伤兄弟半截毛,杀尽清兵志气高”诗刚念完,我就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范无常说的时候仔细听了,否则还真记不住这么长的玩意。
在我苦思着对应了所有暗号时,陈孝立即挥了挥手,四周的手下纷纷散去,坐回到了两旁。我以为这考验应该完了吧。
没想到,陈孝坐下来之后,居然又拿起旁边的茶壶,往两只杯子里各自倒了一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外一杯放在对面,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模样,看似是请客人喝茶,但实际上,这才是洪门对头的绝密暗语。一个不好,就会掉脑袋,踏进万劫不复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