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张礼现在才算是听明白李炎担心的点,不过这倒是难不到他,哈哈一笑,对着李炎拱手说道:“观军这事好办!”
“如何办?”李炎闻言一愣。
“将牛金星与用功将士的名字一起报上去,不必单独呈报,闯王素来体恤士卒,而轻谋划,如此便算是有功当赏,也不会重赏,届时观军再做个顺水人情将其招揽麾下,岂不是控制起来易如反掌?”张礼抚掌说道。
李炎闻言眼前一亮,张礼这个法子倒是真的可以,我反正不是不报功,功我报了,不过是一起报上去,位置我也给你往后挪一点,这样也不算不报你的功,若是没有赏赐,那也怨不得我李炎,要找也去找批功的闯王。
果然,正如张礼所料,李炎报上去的功赏表李自成也就瞟了一眼,大体上看的还是斩首的数目,擒将先登的勇士,至于牛金星的献城之功,李自成几乎看都没看,若论献城,那何焦不是头号功臣?现在还被软禁着呢,这个牛金星是哪里冒出来的?
自然最后的结果也就是李自成大手一挥,把那些杀敌先登的勇士全部拔到前面,各自加以赏赐,至于牛金星嘛,李自成只赏了十两银子,加锦缎一匹,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得到赏赐的牛金星也傻眼了,自己冒着杀头的风险出谋划策夺取宝丰,如今倒是好了,居然只赏赐了十两银子,搁这儿打发要饭的呢?
要知道,牛金星可是举人,十两银子对于一个举人来说绝对算不上多,李自成的赏赐在牛金星看来甚至都算是一种侮辱了。
“哐当——”一声,银子跟锦缎散乱的满地都是,牛金星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说不出的难看,一旁的儿子牛栓见父亲动怒,连忙小心翼翼的去将银子锦缎捡了起来,劝慰道:“爹,我就说这伙子闯贼成不了气候吧,您还不信,要我说我们还是去河南府,说不定那里能寻些机会......”
“住口!”牛金星心情真差,被牛栓这一打断顿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骂道:“我被朝廷革了功名充军,走正途这辈子也休想出仕了!何焦先前那般侮辱我们,你忘记了!若是不混出个人样,我宁愿就此自刎拉倒!”
牛栓被牛金星吼的一愣,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胆战心惊的问道:“爹,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再去寻李观军?”
“李观军?哼!”牛金星冷哼一声:“我起先还道此人是个虚怀若谷的君子,却不想是嫉妒贤能的小人,这种人我岂能再去寻他?”
“那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牛金星眉目流转,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旋即开口说道:“此番教人诈了功劳,只怪我识人不明,若是能亲自谒见闯王,那便还有转机!”
“爹,现在的闯王那是那般好见的?何况,我听说那李炎是闯王的亲信,若是从中作梗该如何?”牛栓担心的问道。
“哼哼哼”牛金星却是笑了起来:“栓儿,为父这么多年跟你宋伯伯结交便是为了今日。”
“啊?”牛栓显然是一脸莫名其妙:“一个江湖郎中,整日招摇撞骗,不知道父亲究竟看中了他哪一点。”牛栓对所谓的“宋伯伯”是一点好感没有,那就是个江湖神棍,啥其他本事没有,整日在家里骗吃骗喝,若是不是看在牛金星的面子上,早就给他打出去了。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牛金星得意的捋了捋胡子,慢慢说道:“这个宋献策可不是江湖郎中那么简单,他是白莲教的香主,前段时间河南白莲教的总坛主被杀,而你宋伯伯便是下任坛主的当红人选!”
“白莲教?!”牛栓大为惊异。
“对!白莲教!白莲教在河南信徒数十万,又适逢大灾,更是有无数百姓信奉白莲,而这些人稍微武装便是数万大军,你说,李闯王会动心吗?”牛金星得意的笑道。
牛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牛金星早早就在为今日布局了,可笑他还一直以为老爹只是来碰个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