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生看管侯三。其余不管,就是不能病着了,我还有帐要跟他慢慢算。”
“四老爷,属下晓得了。”晁狱头立即应道,看了一眼瘫倒在在栅栏后面,面如死灰的侯三,神情复杂。这一位,怕是要被典史大人新账老账一起算,拿来祭旗立威。
岑国璋刚回到签押房,就有人来报。
“四老爷,韩尚书府上内管事吴七爷拜见!”
“快请,快请!”
请吴七爷坐下,再叫人奉上茶,岑国璋问道:“吴七爷,不知道你此番来,有何指教?”
“岑典史,我家老爷看过翠花的口供和你的结案文书,没有异议。只是想问问,那位在我府门外墙上写字的知情人,贵县查到没有?”
“回吴七爷的话,在下已经派人在查。依在下猜测,此人应当是贵府中人,粗通笔墨。或许外面还有同伙。”
听完岑国璋这十分用心的推测,吴七爷沉吟不已,缓缓地说道:“这知情人前不跳出来,后不跳出来,为何偏偏在岑典史上任接手查案后就跳出来了?好生奇怪。”
从他脸上表情看得出,吴七爷不相信自己所说的。岑国璋知道,这些老狐狸,没有那么容易糊弄的,但是在表面上,依然做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
“不瞒吴七爷说,我也觉得好生奇怪。只是细细一想,或许是在下去勘验了狗尸,又找了相关人等问话。那知情人看到在下一副认真查案的样子,于是顺水推舟吧。”
“顺水推舟?”吴七爷眉头一挑,飞快地闪过些许畏惧。
岑国璋继续密切关注着他的表情,以及面部和肢体的细微表现。
一般来说,判断一个人是否说谎,尤其是吴七爷、胡思理这种老江湖,很难通过第一次的接触就能判断出来。需要通过几次接触的细微观察,然后前后对比,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当然了,像翠花这种没有经验的,除非是遇到天赋型选手,初次谈话还能比较容易判断出他们是否说谎。
“是的吴七爷。我总觉得在下的每一步,似乎都是顺着这知情人指的路走下来的。你看,我稀里糊涂坐上典史,稀里糊涂地接手贵府的案子,然后不明就里地去贵府查案,结果出现一条重要线索。”
说到这里,岑国璋摆手道:“惭愧啊,这份功劳对于在下而言,简直是从天上掉下啦的。”
吴七爷看着嘴里说惭愧,脸上却满是得意的岑国璋,忍不住点破道:“我看岑典史有些得意啊。”
既然被点破,岑国璋脸上的洋洋得意也不藏着掖着,笑嘻嘻地说道,“那是当然,运气好,也是一种本事。”
吴七爷嘴角挂着冷笑,脸上却是闪过如释负重和笃定,也不再多问什么,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看着自己祸水东引的法子暂时生效了。韩府肯定不止有一个须生,而且也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应该有某一股势力在引导自己查出此案。自己本意指的是天意,但吴七爷肯定以为是韩府仇家在引导自己破案。
大家立场角度不同,理解也不一样,很正常。只要韩尚书不要怀疑自己知道他府上的内幕就好,把自己当成撞大运的人最好不过了。
“吴七爷慢走!”岑国璋连忙跟着起身,恭敬送到门口,正好遇到胡思理、尤得贵、茅易实不约而同赶到。
“吴七爷,什么东风,把你吹到县衙来了?”胡思理笑眯眯地拱手道。
“县尊大人客气了,不才只是奉老爷之命,找岑典史问几句话。”吴七爷不卑不亢地答道。
“问完了吗?”
“问完了。”
“不如到后堂里用茶?”
“县尊大人客气了,不才还要急着回去复命,不敢滞留。”
“既然如此,那就送吴七爷几步。请!”
“谢县尊大人,请!”
送走吴七爷,胡思理把岑国璋叫到后堂。
“你就是这么答的?”胡思理听完岑国璋的详细描述后,捋着胡子,言辞闪烁地问道,嘴角和眼角透着丝丝担忧。
“是的县尊大人,我就是这么答复的。”
胡思理意味深长地看着一脸镇静的岑国璋,面部表情开始变得舒缓,深知破案内幕的他,终于品味出话里的意思,最后点点头,“嗯,好。益之啊,韩尚书府上的案子已了,用心把土地庙吊尸案尽快侦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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