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知道这份高薪工作的代价了。
做了12天的影子保镖后,我突然觉得后背特别的痒,还不止一处,用手去挠的时候,那份麻痒却又变成了刺痛,钻心的疼。
我心知不妙,可用手机拍出来的背部照片,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鬼使神差的,我想起了姥姥送给我的那个开了光的数码相机,貌似我还一次都没用过呢,它的像素比手机高,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来。
于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偷偷把相机带了进去……
照片的效果一般,但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在放大的图片下,我看到了七个诡异的黑色螺线圈;而且,从位置上看,这7个圈,好像正对着我的五脏。
想来,这就是我当影子的后果了!
我决定,去马经理的后背看看,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东西。蹲在床边,仔细听了一阵他错落有致的呼吸后,我有十足把握他睡着了,便把落地灯打开了,小心翼翼地把美女的手从他背上上拿开,然后……
果然,这一次,我那开了光的相机,又拍出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在他的背上,也有七个黑色的螺线圈。七条细细的黑色螺线,就像蜗牛壳上的纹路,绕了一圈又一圈。这七条螺线,并不完全相同,口径不等,圈数也不同,最少的只有9圈,最多的则有15圈。
不用问,我背上的那些黑圈圈,也是这种东西了,看着就不吉利。这个玩笑开大了,如果这份薪水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可不干。
想到这,我比照着相片中的位置,伸出手指,在马经理背上,那个最大的螺线圈位置上“轻轻”戳了一下。
“啊!”随着一声惨叫,刚刚还在熟睡的马经理一下子坐了起来。他睁开眼,扭过头来,看到了我愤怒的表情和相机里的照片,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都知道啦?”马经理的语气很平缓,看不出有丝毫的愧疚。
“你为什么要骗我,不早点跟我说实情?”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你又没问。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你,你会实话实说么?”马经理的表情有些戏谑的味道。对他来说,欺骗,本就是当今社会,往来交易的一种惯用手段。破财消灾,你情我愿,他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可以终止么?”我突然意识到,和这种人讲道义是白费力气,所以直接问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不知道现在退出的话,还有没有的救。
“不可以!”马经理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你说呢?要不要我把合同条款找出来,跟你再仔细对一对?”马经理突然把我的手推开,站了起来,“反正不睡了,不如干脆去客厅,泡壶茶,咱俩好好地聊聊。不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能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
这些螺线究竟是怎么来的,马经理自己也不知道。一个多月前,他发觉自己背上有些不对劲,而医生又检查不出来,就去找了赵天师,这才知道身上多了些奇怪的东西。赵天师还借给了他一个“有法力”的铜镜。他从镜子中,就可以看到这些黑色螺线。
马经理发现这些螺线每天都会向外延展,一天至少要增加半圈,只好又去向赵天师求救。磨了半天,赵天师才勉强给出了这个“祸水东移”的建议。他让马经理去找一个名字中带有“三藏”、而且是金命缺水的人,说只要让这个人紧随左右,就有机会把身上的黑螺线转移出去。也很凑巧,他手下的人很快找到了我……
马经理惊奇地发现,在我跟随马经理24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停止了增长;36小时后,在我的身上,相同的位置,出现了黑色螺纹线;48小时后,他身上的螺纹线开始慢慢褪去,我身上的螺纹线开始增长……
“其实,你也不用过分担心”,马经理宽慰我说,“自你来后,这黑线就停止了增长,想来是到此为止了。既然它没有取我的命,在这个范围内,应该也不至于危及你的性命。”
“那,您能不能再去找找赵天师,问问该怎么消除我身上的黑线?”我哪里敢相信他的论断,又不敢跟他起冲突,只好央求他。
“应该是不能根除的,至少赵天师做不到。否则,我也用不着把你找来了。”马经理把两手一摊,做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无奈表情。
“那,我可以请几天假,去享受一下人生么?”
“如果不离开北京的话,可以!”马经理好像也不敢逼得我太狠,毕竟他还要依靠我把那些黑线全部“转”走呢。
“能把工资先预支一部分给我么?”
“没问题,你想先拿多少?”
“两千,可以么?”
“给你一万好了,全部我出!你也不用去公司领了,手续太麻烦。”马经理从桌上拿起他的皮包,从里面取出一捆钱,直接甩给我,“权当是我给的补偿,反正钱也不多!”
当然,出门前,我把他临时寄放在我身上的那些贵重物品也都取了下来,现在的我,不希望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往身上挂。
凭心而论,我并不喜欢逛街。但花钱这种事,谁不会呢?特别是,当你只是为了花钱而花钱的时候,无需考虑责任和后果。
天亮后,在马经理电话叫来的保镖的“陪护”下,我去了传说中的潘家园旧货市场。这一天正好是周六,地摊也都开市了,一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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