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楚家的楚!
傅佑安和皇上现在已然势不两立了,楚家却在这个当口投靠傅佑安……难道家里人,真的要放弃她了吗?
沈娇轻拍了拍皇后的手,一副为她好的模样,低声又说,“夫君说,此事不宜告知娘娘,只是我实在不忍心。”
皇后绝望的闭了闭眼。
此事确实不能告诉她,她毕竟是褚定坤的正妻,跟傅佑安不站在一头。
而今家族弃她不顾,日后无论谁事成,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她才十七啊~命数就看到头了。
皇后眼眸微润,“无论如何,多谢你告知我此事。”
“我知道娘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沈娇咬了咬唇,将手里的瓶子递给皇后,“娘娘也知道,而今褚定坤大势已去,我想保全娘娘……”
皇后看着那个小瓶,恍然之后,便是满目惊骇,“这如何能成?”
沈娇竟是要她弑夫!
“这些日子我也瞧见了,褚定坤待娘娘不好,娘娘又何必顾念那点夫妻情分。”
沈娇低声劝着,“何况楚家虽投靠夫君,却不得夫君信任,娘娘若能成事,日后我必定能保住娘娘,和娘娘幼弟。”
幼弟……
是了!
皇后突而想起自家那年少成名,被祖父寄予厚望、有远大抱负的幼弟。
幼弟与她关系甚好,若楚家不得傅佑安信任,日后她幼弟势必不得重用。
何况年轻一辈站不住脚,她楚家岂非要江河日下。
沈娇见她神色变换,便轻勾唇,语气里带着微末的引诱,“事已至此,别无他路可走。”
皇后脸色当即变幻不已,时而惊慌时而紧张,嘴唇都轻轻颤抖起来。
但她没反驳。
因为她细细一想,发觉沈娇说的是对的。
“宫里各处检查严苛……”
“这毒,银针试不出。”
沈娇笑了下,“何况常年为皇上诊脉的张御医,是夫君的人,何况要下手的人,也并非娘娘一个。”
皇后一颗心沉了又沉。
傅佑安势力已经这么大了吗?
“若事成,你先前的话……”
“我说到做到。”
皇后直直的看着沈娇,见沈娇神色里只有一片对她的担忧之情,才又握紧药瓶,“我知晓,你是个好人。”
沈娇把这事告诉自己,也是担了不少风险,何况下手还另有其人。
沈娇让自己动手,也是给自己一个活命机会,给楚家,一个站稳脚跟的机会。
楚家不肯把事情告诉她,也许是怕她为难,怕她落得个不好的名声,她既为楚家女,在这种时刻,自然要把家族放在前面。
丈夫,哪里有家族可靠!
皇后眼神一厉,将药瓶收入袖中,挺直了背脊,“药效如何?”
“三五日必然咳血发作。”
“好。”
皇后转而同沈娇聊起旁的事,半晌才面不改色的离开。
沈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玩味儿的笑开。
“皇后被你忽悠惨了。”229宛若看完一出好戏似的开口说。
楚家有这位皇后在,怎么可能投靠傅佑安?
沈娇轻抚过鬓边发丝,“是吗?我是在救她的命,像我这样的好人,已经不多见了。”
“更何况,你觉得皇后不会怀疑我在骗她吗?”
沈娇又说。
229沉默了阵,“女人心,海底针啊!”
沈娇意味不明的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