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似是在训斥我功夫退步了。
我苦笑一声,随后详细说了说:“这女贼撬锁用的发卡,开保险柜用的皮筋,招子贼,风子灵,身法极快,身手也了得,称得上是好手。”
招子和风子是贼道黑话,前者指眼睛,后者指耳朵。
老爷子想了想,随后说:“听你这番话,这女贼本事不小?”
这句话,立时让我想起跟这女贼过招的情景。
当时,要不是因为发生了意外情况,估计我不会让她全身而退。
这般想着,我不由自主的又看了看掌心。
“金陵没这号。”
听老爷子这么说,我心里一沉:“难不成真是外地的?”
老爷子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说话间他抬起头,目中流露审视之色:“这次的生意对你挺重要?”
哪能不重要,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
我没把话说的太白,而是道:“六叔,您还有没有门路让我找到那个女贼?”
老爷子笑了笑:“看来这次生意对你还真挺重要。”
这老狐狸。
我心里暗道一声,面上则说:“六叔,您就别拿我开涮了,赶紧给我指条道吧。”
老爷子顾左右而言其他:“要我说,你这碗饭吃不了多久了,还是跟我混吧。”
他想招揽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因为防着他,我才没把蒋文明树新风的事跟他说。
跟他说了,以他的分量,保下我和张子昂不算难事,但这样一来,我以后就得为他卖命了。
倒不是说不行,毕竟关系在这摆着,问题是,他六指虽然金盆洗手了,可门下徒弟众多,光是正儿八经的弟子就有七八个,不记名的徒弟,以及徒孙们,得有几十号,这完全就是一个偷盗团伙!
我要是给他卖命,师父给我取的这名字不白瞎了?
一边是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师父,一边是身家性命。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步,我为了保命或许会以自己这身本事为条件请他出山。但现在的情况还没到那一步,所以……
“六叔,俗话说爹死守孝两年半娘死守孝三年整。师父他老人家又是给我当爹又是给我当娘,这孝道,我怎么也得守几年,不然我哪对得起他?!”
这话的意思就是跟金六指挑明了,我不会加入到他的团伙里面。
“你小子。”
老爷子指了指我,又无所谓的摆摆手,随后道:“女贼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去找懒猫儿,她肯定知道这女贼是谁。”
我站起:“得,多谢六叔,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
老爷子摆摆手,我便出门了,下楼时正好碰见端茶上来的吴阿姨。
“这就走了?”
“哎,麻烦您了,这茶水我就不喝了。”
匆匆一句话之后,我赶紧走人。
出了院子,骑上摩托,我直奔懒猫儿所在的地方而去。
懒猫儿我并不陌生,她是六叔的门徒之一,混的是夫子庙那片,我跟她也见过几面,称不上熟悉,只能说是认识。
到了夫子庙,行至一处步行街,左右观望一会,我便瞄到了一个人。
“腊肠嘴,你们猫儿姐在哪?”
金陵贼道,我认识的人不少,虽然没有深交的,但每片地方都有能递上话的人,这个腊肠嘴便是混夫子庙的偷儿,我还跟他做过生意来着。
“王有道?你怎么来了?”
腊肠嘴二十七八,其貌不扬,胸薄背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还是那句话,贼道混,没人会去打听同行叫什么,大家都叫外号。不过我是个例外,他们都知道我外号叫小鬼手,也都知道我真名叫王有道。
“有点事。”
拿出烟来我给他散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然后问他:“懒猫儿在哪?”
腊肠嘴叼着烟说:“找猫儿姐有事?”
我笑了笑:“是有点事,我刚从六叔那过来。”
腊肠嘴扬了扬眉:“是六爷让你来找猫儿姐的?!”
我点点头。
腊肠嘴道:“跟我来。”
七拐八拐,他带着我在夫子庙这片走了十多分钟,然后走到了一处吃烧烤的大排档,在这,我总算是见到懒猫儿了。
懒猫儿不大,二十四五,跟我同龄,一米六左右,身材丰满,有点微胖,圆圆脸大眼睛,留着短发,属于比较可爱的类型,此时她正跟几个人在大排档吃烧烤。
我和腊肠嘴过来时,她已经瞄上了我。
走到桌前,就在懒猫儿旁边坐下,我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拿起桌上的羊肉串就往嘴里塞。
今天事情太多,到现在别说吃饭了,水我都没顾上喝,没看到吃的还不觉得,看到吃的,肚子都在打抽抽。
吃了几串羊肉,又灌了两杯啤酒,我才说:“懒猫儿,跟你打听个人。”
懒猫儿一边撸串一边说:“是六爷让你来的,我也不能不给面子。”
我吃串时,腊肠嘴已经把我的事情跟她说了,尤其是‘六爷让我来的’这句,是重点,所以这时懒猫儿才会这么跟我说话。
“一直听说鬼手怎么怎么厉害,但也没见过啊,想找我打听人是吧,用你的鬼手跟我过过招,赢了我,我就告诉你。”
看看懒猫儿,我拿起一个生蚝三下两下吃完,然后一擦嘴:“怎么过招?”
懒猫儿看看大排档,扬了扬下巴说:“在这吃饭的人还真不少,去逛一圈,谁顺回来的钱包多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