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平时也会抄录些道经、佛经,有时也会给人家做些法事,暗底下联络各地的反清志士,但是总体上反清大业一直没有什么成绩。
顺治五年十二月,大同总兵姜镶起兵,打出了反清复明的大旗,很快就一路南下打到汾州。不过因为姜总兵这事弄得太过突然,包括傅山在内的各地志士们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傅山听说以后就感觉这次行动结果不乐观,主要是这一干大小头目都没什么水平,都不是那种会玩权谋的人,更不知道利用士人的重要性,要不早就过来先问问他,或者请他出山共襄大计,唉,这点眼界怎么可能走得远。果然很快姜镶就兵败了,傅山也失去了几位反清的同道,恢复明朝的重任更加艰难了。
几年以后,到了顺治十一年(1654年),就发生了朱衣道人案。大致是这样的,当时有个叫宋谦的人,曾经以道士身份到各地联络反清志士,听说傅山以后便两次到山西来见他。顺治十一年三月,宋谦在河南被抓,这家伙骨头也不怎么硬,三下两下就把什么都招了。他的供词中有一段是这样的:“傅青主,太原人,生员,今已出家作道人,身穿红衣,号为朱衣道人,年五十岁,在汾州一带游食访人,系知情”。
游食访人的意思就是负责联络反清复明的人,有了这份供词,傅山还能有什么好下场,结果六月傅山便被关进了太原大狱,儿子傅眉在老家阳曲县也被关了起来。好在经过亲朋好友们多方奔走,又有一些官绅暗中发力,第二年七月傅山便无罪出狱了。
在狱中的一年时间,傅山也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的以往和未来,整理了自己的理论思想,抄了不少经书,有道经,有佛经,特别是《三官真经》和《金刚经》,结果抄出了体会,说这些经书都有神异,更加坚定了敬神礼佛的信念。
由于有了这次朱衣道人案,出狱后的傅山行为就有点敏感了,官府对他的监控也比以前多了些,所以要想仍然和以前那样自由地行那反清复明的大业基本上不行。于是傅山动了出去看看的念头,也许富庶的江南更有反清的群众基础,不过还是要亲自看看才有数。
全真派是鼓励弟子外出游历的,所以傅山外出也是一种修行,以前出去的次数也不少。顺治十三年,傅山南下江南,主要活动在江苏一带,结果大失所望,江南的人民生活较北方好得多,这年头只要有饭吃,谁会提着脑袋造反去啊。在南游期间,他还拜访了不少高僧、名道,和他们交流些性命双修的学问,也算有所收获吧。
一般来说,学术界也认为这次南下回归后,他对反清复明就失去了信念,于是隐居在太原东山下的松庄,自号松侨,表示自己是明亡后的无家国的侨民,开始了侨隐生活。侨有侨寓的意思,傅山在不同时期有几个与侨有关的号,他自己称是“不大不小”的隐。
当然了,无力反清并不是说傅山从心理上接受了满清,认可是清人的身份,所以他开始写些诗文来表达自己反清志向未变的想法。在隐居的那段时间,好多文人志士来到山西拜访他,其中就包括顾炎武。
有一次,顾炎武又来看傅山,此时他已经59岁了,却一直没有子嗣,傅山便给他看了看,说你没问题,只要努力,只要有信心,儿子肯定会有的。出于对亦师亦友的傅山的信任,更主要的是傅山的医术是极高的,在当时有医圣的美称,于是顾炎武就纳了一个18岁的小妾。以后的事就不清楚了,反正民间有好多传说,比较多的一个版本是老顾最初沉迷女色,搞得身体受不了,于是迁怒了傅山,要儿子的事情也就半途而废了。
其实傅山也是出于好心,古人对于无后这件事是很看重的,他本身就是医道高手,要不怎么会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这样的传世医书呢,所以应该是真想为老朋友解决传宗接代的大事。
除了上面这两部医书以外,傅山还有《产后编》《傅青主小儿科》《大小诸证方论》和《黄帝内经素问批注》等医书传世,他曾经说过:“医家之术,神仙之道,天地之运,思过半矣”,在他看来医术和内丹学是相通的,都可以放大到宇宙这个层级理解,用阴阳二字解释。
行医方面,傅山在民间有很多传奇性的故事,随便举一个小例子:“一妇妒,恶夫有所昵,忽患服痛,展转地上,不可忍。其夫求先生,令持敝瓦釜,置妇床前,捣千杵,服之立止”,意思比较简单,不过这是一个典型的心理疗法的病例,医圣一句话不但把病治好了,而且还处理了夫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