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的问题,安长生实在是不敢保证,一定能在自己手上迎刃而解。
目前唯一有头绪的,就是莫宗所说的怨念一事。
安长生再度看向摆在大堂一侧、后院门边的乌木关帝像,一对于黑暗中缓缓摇曳的红烛光焰,让关二爷的形象,愈发庄严肃穆,身上战甲手中关刀,都预示着一代武圣,拥有庇护之能。
张掌柜看到安长生的动作,误会他害怕在七月半独自守夜,便笑着说道:“宽心,这尊关公是东家从关帝祖庙里,花大价钱请来的,不管别家闹出多少动静,咱们店里从来都是风平浪静,待会儿你们都给关公上柱香,还怕被小鬼缠上?长生你要是还害怕,那就再让三儿陪你一回。”
闻言,安长生摇了摇头,谢过掌柜好意,表示上香过后便不怕独自守夜,一来是不想被人打扰,二来他看到了刘三儿露出几分不愿。
堂倌给了安长生一个满意眼神,当即嘿嘿笑道:“硬是要得,还指望关二爷保小的平安呢!”
张掌柜瞥了他一眼,心知这条赌狗哪里是希望保平安,分明是求财运滚滚。
赵大厨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不以为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上香吧,我要早些回去,家里那口子该等急了。”
同样拒绝的,还有苏姓账房,这一位只顾着喝酒,根本没有回应掌柜的意思,张掌柜也没去管他,等到祭完五脏庙,就亲自带着安长生和刘三儿给关公上香。
安长生站在一旁,看着张掌柜双手捏起三根香,以烛火引燃,举过头顶,冲着乌木关公,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再一丝不苟的把燃香稳稳插入香炉之中。
然后他便惊奇发现,张掌柜的精气神似乎恢复了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一到晚上就犯困,再加上小酌几杯,张掌柜其实早就面露倦意,但仅是这一转眼的功夫,张掌柜的眼神便恢复明亮。
安长生以为是错觉,便注视刘三儿敬香,结果让人意外的是,这位忙活了大半天的堂倌,身形也以肉眼可辨的程度轻松起来,让安长生确定眼见为实。
真有这么神?
之前我咋就没注意到呢?
安长生想起前几天掌柜敬香的时候,自己貌似都在收拾忙活,很难注意到这一细节,他赶忙翻找原主记忆,此类信息不会主动浮现,必需有目的地加以搜寻。
“长生,发什么呆啊,快些敬香!”
堂倌刘三儿催促起了习惯性愣神的安长生,他清楚掌柜也想早些回家,陪伴妻儿,只是碍于面子,不好明说。
安长生赶紧接过掌柜递来的三柱香,完美复刻了整个流程,给关帝爷送去香火,随即便仔细感觉身体变化,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之前有多累,现在还是有多累,根本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仿佛他与关帝爷存在隔阂一般!
张掌柜和刘堂倌,没心思观察安长生,等他上完香就扭头去忙各自的事情,所以也没能察觉安长生的错愕情绪。
“确实是没看错啊,原主的记忆里,真能找到相关情形,甚至原主本人都有类似经历,怎么轮到我就不灵了呢?莫非关二爷知道我是新来的,就玩欺生那一套?还是说这股怨念,连关帝爷都对付不了?”
细细想来,莫宗身为一代大儒,乃至文宗半圣,都没能化解那股劳什子怨气,一尊只有半米高的木质雕像,对此无能为力也不值得意外。
安长生突然意识到,自己明天或许真的应该去一趟大原府城的关帝庙,大夏江湖终究不是地球世界,该重视还是要重视起来。
只是当天夜里,待得红烛燃尽,一股穿堂阴风,便将安长生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