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向墓地而去。
到了墓地,大家一看,这李玉昌坟头都长草了。
李郑氏扑倒在坟前嚎啕大哭,“玉昌,你死得冤啦,我们娘儿几个誓死都要为你报仇雪恨,今天太青叔请来了莫大先生,要给你动动身子,你可不要怪你妻我呀,实在是不得已呀。”
莫大先生手执罗盘,在李玉昌坟墓前后左右看了又看,最后选定了一个地方,闭目半晌,然后一挥右手,“苍天在上,莫某今日斗胆借光,开棺——”
众人齐呼:“开棺。”
乡邻数人按照莫大先生的指挥,开始挥铣动锹,很快就抬上了棺木。
李郑氏马上扶棺痛哭,肝肠寸断,声嘶力竭,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许多人早已泪流满面。
在莫大先生的主持下,由李玉昌大儿子李振春亲手起动了棺木上的铁钉,打开了棺盖。
众人上前一看,李玉昌脸色铁青,尸体并未腐烂。
陈千叫开众人,陈伯礼上前,打开一个小匣子,从中取出一根银针,从李玉昌的脖子处刺了进去,轻轻转动了几下,停留了些许,慢慢拔了出来,惊呼,“中毒,剧毒,玉昌乃中毒而亡。”
李郑氏一听,喊了一声“玉昌”,便昏厥过去。
陈千拉了拉陈伯礼,“兄长,此事不可大意,你可看准喽。”
“兄弟,我一生仵作,什么案子没见过?此种中毒案件是最好判定的,你看,这银针都黑透了,这下毒之人蛇蝎心肠,定要致李玉昌死地啊!”
李太青看了看旁边的族长,老泪纵横,“族长,我们要为玉昌报仇啊。”
族长看了看李太青,转向众人,高喊起来,“为玉昌报仇。”
一时间群情激愤,众人齐呼,“为李玉昌报仇,为李玉昌报仇!”
陈千把族长和李太青拉到一边,“二位,眼下这情况是很清楚了,问题也严重起来了,下面的事看上去顺理成章,其实一路荆棘呀。”
这个结果印证了李太青的怀疑,现在拿到了真凭实据,却也轻松不起来,“兄弟,你在衙门口混了这么多年,这样说那肯定是非常难办的,依你看,如何着手?”
陈千深思了一下,“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必须让即墨知县在这份证据上盖章,没有官方的认可,这份证据拿到哪儿也只是白纸一张。”
族长和李太青都点了点头,族长说:“陈师爷,这里我就替死去的玉昌求求你了,这事我们李家庄是没人能做到的,只能请陈师父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帮我们做做知县大老爷的工作,让他在这上面做个具呈。”
李太青也看着陈千,眼里充满期望。
陈千挠了挠头,“以我和大人的关系,一般的事情都好说,而且他也对李玉昌之死抱有同情,这次去请莫大先生,还资助了在下十两纹银。不过,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下面肯定是要告御状了,肯定扯上两江总督、淮安府和山阳县了,你们也晓得这官场的规则,轻易是不能互相攻讦的,尤其是这山东江苏两省之间,一般人还真不敢参与其中,弄不好会惹一身骚的。”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拿不到官文,这开棺验尸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