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个客栈住下,看来这事得慢慢来,要先理个头绪出来。
像这样没头苍蝇一样乱钻,什么事也办不成。
吃过晚饭,李太青决定到街上逛逛,看看能不能打听个眉目出来。
袨服华妆着处逢,六街灯火闹儿童。长衫我亦何为者,也在游人笑语中。
李太青不敢乱跑,怕找不到回来的路,便在附近转悠着。
内心感慨,活了一辈子,总以为即墨县城便是天大,没想到自己一直是坐井观天。
此时家乡早已漆黑一片,不少人家鼾声四起,这儿却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怪不得玉昌这孩子每天挑灯夜读,一心中个进士好入仕途,原来他是要出来开眼界。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不过,周围人流如织,却没有一人相识,李太青有些失落。
逛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收获,便往回走。早点睡,明天出去打听。
忽然身边走过两人,边走边聊,李太青好像听他们在谈告状的事,便跟了上去。
“你说老徐这案子,早递给我们早办结了,对吧?”
“谁说不是呢?兜兜转转的,最后还是来求咱,这一拖,事情倒难办了。”
李太青好兴奋,虽然这二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官员,但他们嘴里却实实在在谈着案子,而且很有门路的样子,马上快步上前,“二位请留步。”
那两人一愣,“这位爷,不认识吧?”
“不认识,就是现在才见,老头我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谁介绍你来的?”
“要人介绍?”李太青一愣。
“是啊,没人介绍,我们知道你谁啊?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
李太青也是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二位,老汉我从山东来,进京告状,没有门路,请二位尊驾帮忙。”
一听告状,那两位来了兴趣,“好说好说,这事我们在行。”
“那也不能在这大街上求教,这么着,我请二位到茶馆坐一坐,如何?”
那两位目光交流了一下,心想,这老头还行,懂得规矩。
落座之后,李太青亲手给他们二人斟上了茶,“二位,我家人是个候补知县,现在被人所害,想替他申冤,就来京城告御状,可是今天去了吏部,在门口便被轰了出来。有缘见到二位,老汉想先拜拜码头。”
其中那瘦子笑了笑,“老头,我就是吏部原来的书办,我叫杨万里。不是我笑你,那吏部不是你告状的地方,你走错衙门了。”
“走错衙门了?那我应该到哪儿去告?”
“你这被害者是候补知县,要告当然要到都察院了。”
李太青总算弄清了要找的衙门,“都察院,那在什么地方?”
另外一个人看了一眼杨万里,笑了笑,“老杨,看来他不懂我们这儿的规矩。”
杨万里也笑了笑,“老李啊,这位是大理寺的书办姜清民。这都察院啊,你是进不去的。”
“进不去?”
“别说都察院了,你看今天你进得了吏部了吗?”
是啊,这吏部门都没摸着,便被轰出来了,都察院又是个什么东西,肯定更进不去了。
“那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