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恕心如死灰,在劫难逃下索性盘算如何能在狼口下速死,免得多受痛苦。而种冽则完全瘫软成了一堆烂泥,几乎是让人拖着扔进了铁笼,
随着放狼的命令,隔壁入口又打开了,同样钻上来一群饿狼,无不恶狠狠地盯着他们看,只等着栅栏拉起,便要争食。
李恕还没想出速死的法子,鼻端已闻到了一股恶臭,环顾下发现倒于旁边的种冽身下已是屎尿齐流。笼外人看到,无不指指点点哈哈大笑起来。
面对着众狼露出的白森森尖刀般的利牙和不住往下流淌的口水,耳中充溢着刺耳的嚎叫。李恕已是脑子一片空白,只有闭眼心里默默祈求着速死。
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听到铁栅门升起的声响,狼近在咫尺也始终没来到跟前。这时的他忍不住睁开双眼,看到栅门还是坚闭依旧,狼群也在急不可耐地徘徊,而身边的种冽却是无声无息,一看已吓晕了过去。
李恕站起身来,望向方腊,脸上充满了疑问。这时却见他笑着挥手道:“够了,放他们出来吧!”
李恕死里逃生,恍若隔世。看到种冽纹丝不动,只能派人进去将他给抬了出来。放到方腊面前,又有人拿了盆凉水浇醒了昏迷中的种冽。
方腊道:“知道为何要饶你们的狗命吗?因为救我女儿有功,看在这个份上暂且饶你们一次,现在回去就按说好的写一封血书送去。如半月内不能让你们的父辈回心转意助我招安,到时还是得回到这个笼里,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种冽惊魂初定,连连磕头感谢不杀之恩。李恕也自然满口答应定不负重托。随后有人将他们押回了原本关押的牢房。
二人这信皆写得沤心沥血,一丝不苟,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和敷衍,还都是刺破手指写的名符其实的血书。李恕猜想上次没有揭穿假身份,可能是李府并没与送信人见面,而是置之不理,才使方腊误以为是信没起作用。
血书被拿走后,李恕低声说道:“看来我们生死只能靠你的信了,如令尊真的能劝动官家招安,就还有一线生机,但我也觉得太过渺茫了。”
种冽沮丧道:“是呀,有张伯奋破坏在前,这希望简直就是万一。每想到那些饿狼,我就睡不着觉。你说怎么办才好?”
“看来得逃!”李恕悄悄道。
“二哥说梦话吧,在那个好吃好喝的庄园里都逃不掉,处身于这个四面铜墙铁壁的牢房,怎么可能出得去?”种冽悲泣道。
“没错,你们说的的确是梦话!”这时一个苍老声音响起,将二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原来还是那个老狱卒,手提篮子缓缓走来。
“你。。。你都听到了,你。。。会不会去告发我们?”种冽吓得面色苍白结巴问道。
那老者咳嗽了几下道:“告密也没啥意思,因为你们本已活不了几天了。”
“老丈此言何意?”李恕吃惊问道。
“我意思是你们刚才写的血书全是白写,因为听说皇帝老儿派来征剿的大军已在路上了。说不定几日后教主就会拿你们去喂狼,还是趁着现在活着多吃点东西吧,免得做个饿死鬼!”说毕将装着食物的篮子放下,转身走了。
李恕听了颓然坐倒于地,种冽更在忧惧之下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