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旗号出来。
与刘福通、盛文郁不同,杜遵道名字虽然有一个“道”字,但他并不是韩山童的门生弟子,从来不信“明王出世”、“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恰恰相反,他曾是个极有抱负的书生,天下大乱之前特意上书元廷建议请开武举,以收天下智谋勇力之士用来镇压各路反贼,而元廷也以为人才难得,将他补为枢密院掾史。
但个人的意愿无法抵挡历史的大潮,杜遵道越有能力,在蒙古人与色目人掌控的枢密院就越混不下去,即使弃官归隐,蒙古色目老爷一样掂记着着他,总觉得他与反贼是一路人。
杜遵道日子越来真难过,最后这位第一位上书元廷镇压各路反贼的穷书生反而投了红巾军,成为蒙元眼中的头号反贼。
因为有过这么一段历史,他与刘福通、盛文郁等红巾老人向来格格不入,但论能力论眼光论谋略都是红巾军第一人,所以行事也毫无顾忌。
金花娘子虽然是刘福通身前的红人,也是登基大典的关健人物,但杜遵道就是不按规矩来,可金花娘子与柳易还得给足杜遵道面子:“丞相既然有请,金花不胜荣幸,小易,咱们一起走一趟!”
杜遵道在毫州城内圈了两处大宅子,又在毫州东门外占了个带苏式园林的大庄园,他就是在这个十分雅致的庄子里接见金花娘子与柳易。
亭台楼阁,流水潺潺,桃花正艳,葱然的春色,庄子里看不到一丝乱世气象,偶尔还看到一两位端庄艳丽的仕女。
金花娘子与柳易始终不敢掉以轻心,这几天他们听说了太多关于杜遵道的故事,这位杜丞相甚至当着刘福通与盛文郁的面拔刀相向当面杀人,收拾他们两个新来投附的小卒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们最终见到的杜遵道却是个白面书生,这位杜丞相是在自己那间装满《史记》、《汉书》、《三国志》、《通鉴》的书房里接见她们:“请坐请坐,我对金花娘子是久仰大名。”
金花娘子毫不客气地带着柳易坐了下来:“金花见过丞相,不知丞相有何要务?”
杜遵道看起来和风细雨,但是每一句都很有力量:“这位便是娘子的谋主柳公子?柳公子,滁州元帅府的任命是我定下来的。”
简单的两句话让金花娘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但她还没说话柳易已经开口:“丞相,我与我姐对巢湖水师是势在必得,这支水军都是我姐的弟子、旧部,正因为如此徐逆才会让我姐节制巢湖,谁也别想我们把巢湖让出来。”
金花娘子没想到一见面柳易就与杜遵道针锋相对顶起牛来,柳易每一句话有若利剑,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丞相,别的事情可以谈,巢湖的事情没有余地。”
杜遵道很平静地讲述一个事实:“看来你们还挺自信,只可惜这世上坏了本相大事又能活下来的人还没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