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何况,每年都体检,并未查出什么病症,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董事长!”她字咬得很重突然用锐利的眼光射住他,幽怨而带了愤慨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桃红姐的病由何而来,自古多少痴男怨女多少情仇爱恨,从红娘到白蛇,从梁祝到宝黛,你你不是说也中过情毒,难道难道要让桃红姐……”她抽泣得说不下去。
“行行行,”“噢,不,我懂我懂,”她没料到这丫头突然这么灵牙利齿又这么尖锐,还扯上那许多典故,一下子乱了方寸,连话也说不利索了,他想真该死,长吐一口气定定心说,“这种事我心里是明白的,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我明天就往回赶!”
但下午他又奇怪了,桃红真的病得这么利害?他装着有一项资金问题要查询,把电话拔给黄莉,黄莉马上查证并给予答复,完了他漫不经心地说,“家里有什么事吗?”
“倒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一走那么久,大家都怪想你的。”
他明白了,是这柳萌夸大其词,要逼他回龙洲岛,他又随口问一句,“桃红还好吧!”
“还好,只是昨天突然感冒了,我看她是有点什么,”她沉默一下不好意思说那个词,又不知用何词才能代替,大约狠了狠心说了,“有点想你了,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回来看看?”
“对不起,我忙,我很快就会回去,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桃红。”
他知道他不能责怪柳萌,心情是可以理解的,虚报作假也情有可原,而从她们姐妹看,他也应该受到谴责甚至责骂,但他也确实有他的苦衷,他想只能再拖几天,只是心理上非常惧怕碰上柳萌,到哪里都要先看柳萌在不在,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第二天他推着子兰去巡视爱心路,子兰的脸色似乎也异样,她忧伤的瞧着他,似有许多话要讲,又不知从何开口,似那种话到嘴边而嗫嚅,她又一次剜着他的眼睛,终于开口说,“晓晓,”语重心长式,“我们每个人生活在社会,其实大部分时间和生活都是泡在庸常中,泡在日常生活的琐琐碎碎之中,人际关系要遵循一定规则,因而也总是世俗的,超出这些有时可说是拔尖超常甚至革命,伟大人物有不平常的一面,这也可视着社会进步的标志,但有时,特别是在静静的日常中,就是不正常或说疯癫了,所以人们都遵循日常或说庸常的规则,特别是要和许多人一起过日子的时候,是不好超越什么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不是柳萌那丫头又和你捣咕我了!”他少有地打断她的理论。
“柳萌不捣咕我也要郑重其事地跟你谈一次,我呢,徐娘半老又残了而且有老陆相伴,我对人生对情感已经满足了,老天爷已经给了我灾难后果的补偿,这且不说它,就从真切的情感而言,我也没有真正对你动过什么心,那时节那环境我不可能去爱什么人。当然人类的精神现象情感现象有异常的超出人们想像的类别,所以我理解你的情感,但这并不能证明我接受你的情感,特别是你不能因此去伤害那个与你同甘共苦艰难创业的深爱着你的桃红,你坚持这样,我会受不了!”她一激动脸色就红艳,眼里噙着泪,是真的伤心了!
“我,”他心里很乱,他见不得子兰难过,他先掏出张纸巾给子兰擦了眼泪,“我不是已经表明过我的态度,不会也不可能去破坏你和陆同学的婚姻,不是因为工程……”。
“工程是挡箭牌,”她打断他说,“你明白,我明白,大家也都不傻,当然知道你的人谁也不会去想像你会破坏老陆和我的婚姻,你不是那类人,你是高尚的人,要不也不可能把事业做那么大,正因如此,你的灵魂深处的情感更加使我同情难过,我不算个很庸俗的人,但事情到这种状态,我也不得不说那句庸俗的话,如果有来世如果有上帝,我就请求上帝,我们就来世做夫妻,以弥补这生的遗憾!”
“我似乎又伤着她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伤感,酸楚酸楚的难受,喉咙一下子就哽塞了,他有点哽咽着说,“子兰,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去,我不会对不起桃红的!”他默默地推着她再也不说话:那雀儿园有只雀儿又挤出篱笆墙了,他轻轻地捉了放进去,又一一把那稀疏的篱笆墙补补;那两只拐腿的野兔又不安分地陷入了一个坑里,他拉开门进去一一把它们抱出来;在獐园里两头拐脚的獐还在欺负一头卧着不能动的獐,他进去赶开两头獐,说你们应是同病相怜,怎能互相欺凌,两头獐听懂了似的善意地瞧着他;最可怜的是那只穿山甲,一条腿没了,但只吃蚂蚁,其它什么都不吃,饿得已经没力气动荡,他已托人到深山老林寻觅蚂蚁,他怜悯地对它说,今后专门派人去寻找蚂蚁,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他做着这些事心里却一直酸酸的,也许也许回去了今后再也不可能来看望这些可怜的家伙了,这些子兰的宝贝疙瘩。子兰默默地看着他做这些事,她知道他的情感所在,人说爱屋及乌,他是已经与这些兽儿鸟儿们都有了情感了,要走了,该有多少伤感!造化之主啊,你为何要弄出情感,谁也解释不清说不明的情感,来折磨人类,是人太聪明了,要抑制人的聪明吗!是人要征服自然的一种报复吗!多少人受了明明白白或不明不白的情伤情毒,而萎靡不振而自损生命,上帝呀为什么?她的心在流泪在滴血,但脸上却冷冷的一股冷气,但冷气的脸上会偶尔抽泣一下,但压抑着压抑着,保持冷峻,她不能退却,决不能退却,她不能害了那个无辜的桃红,也不能把自己卷入极端尴尬的情感旋涡中,她只能赶他走,尽管心里滴血似的痛!她想得很清楚,深深地中了情毒是可以毁了自己也害了别人,晓晓也许还不能自拔,她只有使用绝招,再大的痛苦也要承受,她在心里又一次发狠地说:我一定要救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