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是你家养的小猫呵,所以,把这些好吃的饭菜都收起来吧,下一顿,由我解决!”
天知道,她最近都没吃过一顿可口的饭菜。
也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当长期的不得味的饭菜吃下肚。
如今再见这么一桌子可口的饭菜时,她那乞丐心理再度发作。
不愿意全部吃完,好像以后再也吃不到一样。
“你呀!”
林泽摸摸她的头发,淡笑却无奈地摇摇头。
伸出有力的手臂,轻轻地把她纤柔的身子搂在怀中,没有任何欲念,却异样和谐而美好。
“小莹,辛苦你了。”
他的手臂轻拢着她的腰际,一点儿也不敢用力。
刚才她睡着时,他抱着她,她的轻了很多。
隐隐露出来的身体的一角,犹带着於痕。
他知道,在这次绑架中,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林飞儒犹疑地婆娑着早窜出一截胡渣的下巴,专横冷酷的眼眸中全是莫测的诡异。
傅阳在旁边立着,小心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又问道。
“少爷觉得这件事情怎么办好?”
“如果她不在那里……”
“少爷,我们大约知道任小姐在那里,不如派人先去探探,然后再观察?”
傅阳试探性说道。
“也好,让你的人先去看看,回来再说。”
林飞儒终于觉得这方案可行,摆摆手示意傅阳下去做。
林泽的表情不像是知道任雪莹在哪的样子。
如果自己的人闯进林泽平时用来招待情人们的公寓,林飞儒不但觉得会扫草惊蛇,更会事先破坏他完美的计划。
目前他的计划还算成功,至少把高天凡那个碍事的,在任雪莹心中给抹黑了。
至于杜天奇,根本构不成威胁。
现在只剩下一个林泽了,林飞儒玩味地邪邪地勾起唇角。
关于林泽这场戏,他得好好玩玩。绝不能事先搞坏了。
他拿起桌上的那份巫照凡传来的检查报告,重又看了一遍。
心里面已经把与杜天奇接触的所有的人过滤一遍,似乎明面上只有那个周境得最可疑。
他是搞医学的,更是研究药物成分,而且还是博士生导师。
不但经验丰富,更是顶级专家。
尤其是在杜家的资助之后,这个人说起来还是相当危险的。
不过,把他与杜天奇挂勾,林飞儒还是觉得有些勉强。
这时傅阳进了来,把任务都交待下去,他又带来一个并不算好的消息。
“少爷,查到杜家近期有一笔票据支出,款子不少。”
“杜天奇的公寓空了,还有,我们也查不到周境得的行踪,也许您怀疑得对,杜天奇向任小姐注射的药物,极有可能是从周境得那里来源。”
“能查出他们去哪儿吗?”
听了这话,林飞儒却是看不出半点异色,仍是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暂时不能。”
傅阳懦了懦,轻声道。
“别灰心,就算咱们不盯着杜天奇,杜博诚也会盯着他。”
林飞儒冲傅阳安抚一笑。
“杜博诚是绝不会放过杜天奇,这顶偌大的绿帽诱因的。
“虽然他不是曹伟芸生的,不过杜博诚想查出杜天奇亲生父亲的势头还很不低。我们坐等就好。”
“至于周境得——”
林飞儒刚才还轻松畅快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沉冷硬。
“捉住他,我要亲自处理!”
两人正在说着,傅阳的电话响起来。
他接通了只三秒,便将电话挂了,眼中冒出精芒。
“少爷,找到了。”
任雪莹十分粗略地把自己被绑架的过程给简短地说了一遍,省略掉钻石部分。
在林泽问及自己身上的於伤和脸颊上的斑痕时。
只是解释了一下,自己与周境得的近身肉搏。
当听说林飞儒竟然把林泽找去,追问自己下落时。
任雪莹只是冷笑,对林泽的规劝充耳不闻。
“你不必担心,用不了多久,林飞儒会自动放弃对我的执著。”
“小莹,你至少应该再找个地方吧。”
林泽不放心道。
“我是从儒少那里出来的,我很担心他会派人跟踪我,到时候他找到你,那就麻烦了。”
不敢想象,她会再被带到璀华别墅里去,与自己永远隔绝掉。
对此任雪莹只是无畏地耸耸肩,大气地翘起二郎腿,轻松地扮了个鬼脸,显得毫不在意。
“让他来找吧,我会让他要不起我。”
“原来我在你眼里,并不是永远得不到,而是‘要不起’……”
公寓客厅里面突然响起一道阴鸷低沉的嗓音。
任雪莹正抱着个苹果,放在嘴里,正想以极其嚣张的样子,痛痛快快地啃一口。
哪知道,这熟悉的带着磁性的男人。
悠忽入耳,她刹那间滞住,像是被点穴一样。
轻灵的水眸死死地盯着从门口处,如魔似魅般缓缓走进来的男人。
他一身冷色系西装革履,浑身煞气冷森。
高大挺拔的身躯如撒旦降临,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凝固成冰。
任雪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她呆呆地看着这如神魔一般。
刚才说到,便刹那降临的男人,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都停止了。
心头涌起的并非畏惧,更不是臣服。
而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感觉。
当她的目光撞进这个男人那双愤懑如烈火燃烧着怒气的眼眸中时。
任雪莹心头的感觉更复杂了。
“雪雪,告诉我,怎样的代价,我才能‘要得起’你?”
这男人薄薄的嘴角噙着一丝锐利冷森的笑,带着强势的气压朝她倾身覆下。
任雪莹手中的苹果,被他抢过去。
带着凶狠的力量,他率先咬下一块肉来。
看着他如刃般的寒眸中的狠意,任雪莹本能地打了个寒战。
机械地看向那块凹凸不全的苹果,心里面本能地升起。
这男人把苹果当成了自己,是恨不得把她咬成一块块地吃掉吧。
“儒少。”
林泽上来,想把林飞儒拉开,还没迈出步,就被跟上来的两个不名人士控制住。
林飞儒连头都没回,盯着眼前的任雪莹娇柔却憔悴的小脸,一字一句道。
“林泽,给我滚出这间公寓。”
“……儒少这是我的地方。”
林泽气结,半才天找回境,强烈抗议地瞪着林飞儒。
他看向任雪莹,想向她施个眼色。
可她的身子整个被林飞儒罩住,根本就无法眼神接触。
“我代表警方,征用你的宅子。”
林飞儒不急不火,徐徐道来。
身后有人把一项文件举到林泽眼前,林泽立即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嘴巴半张着,声音卡在喉咙中,却说不出话来。
任雪莹挣开林飞儒如钢铁般的环绕,看向林泽,见到他的表情。
立即就明白了,不甘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权利?”
“甜心,如果连这点小case都搞不定,怎配做你的男人?”
说罢,他扬起指尖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极其嚣张地笑。
“让他滚。”
“是。”
手下人拖着林泽,统统退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剩下任雪莹和林飞儒了。
贵妃榻的一角被男人霸占着,任雪莹翘起的二郎腿。
被迫放平,男人大掌攥着她纤细的小腿。
硬生生地、将它们分开到足以容纳他精劲腰身的宽度。
任雪莹此刻正穿着简单的浴袍,酥.胸半露,下身更是一件衣服也没穿。
软绵绵的袍子,被男人揉捏在手中。
只需要轻轻一扯,就能窥见那雪白的胴.体……
林飞儒心急火燎,自从知道眼前的女人被绑架后。
他是寝食难安,几乎每一分秒都在煎熬中度过。
可是探察的人回来,却说任雪莹在林泽的公寓里面。
而且两个人似乎还在轻松地聊着天。
林飞儒说不出自己初时听到这条消息那刻,心里里面涌起来的是怎样的滋味。
只知道,要冲进去,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把林泽剁了,然后把那个逍遥的女人办了。
狠狠办了她。
只是,在听到她那胸有成竹的“要不起”三字后。
林飞儒一瞬间被火烧焦了的理智,霎时间回神,瞬间冰冷如山。
他知道,任雪莹绝不是说大话的人。
曾身为帕瓦罗蒂这种跨世界企业,亚太区的总负责人。
她绝不会口出妄言,更是每个字说出来,都带有一定的份量。
林飞儒在心里愤恨她如此狂妄的同时,也在暗暗分析。
她的“要不起”是怎样的,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要得起”她?
面对代价,他不会退缩,只要是他想要的,无论什么代价,他付得起。
可是,即使是上帝,也终有付不起的代价。
任雪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子,她的谋略绝不在自己之下。
林飞儒担心,自己出现在这座公寓里面,已经在她的算计之内了。
“雪雪,我要找回失去你的那些个小时,那些担心受怕,你要补偿我。”
林飞儒低沉的磁性嗓音,喃喃在她的耳较,暗自早已横下心来。
不论什么样的代价,他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就是堕入地狱,变成修罗,他也要眼前这个女人。
没有等着她的回答,林飞儒果决地撩起她的衣袍。
任雪莹受不住地弓起了身子,本能地缩起自己。
想要退后,可男人强大的手劲。
“雪雪,我知道你很疼,你有多疼,就该晓得我有多疼。”
磁性低沉的嗓音,魔魅地在她耳边不断地絮语着。
任雪莹全听不进去。
她的脑中只浮起一连串字:强盗!强匪!淫贼!淫……
“淫棍……”
她吐出那两个字,感觉自己所有的气都随着那两个骂字而消减出来。
感觉终于出了口气般,可也知道,林飞儒一定会报复她。
他报复她的手段,就是一整夜做那动物般的机械运动。
“雪雪,只有深埋在你的身体里,我能感觉到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
林飞儒低沉着声音,头埋在她的颈间,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般,他紧钳着她。
“林飞儒,你这是强盗行为。”
任雪莹挣扎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男女间的力量悬殊太大,除非是猛袭,亦是出其不意,否则,以她的体力,根本不是任何一个男人的对手。
耳边传来林飞儒嗤冷的声音。
“任雪莹,在你眼里,我不但是强盗,还是淫棍?”
“很好,今天,我就履行这两项特性。”
林飞儒把她扑倒在贵妃榻上,三下五除二,掉扯浴袍。
当看清楚她实在一件衣服也没穿时,他的眼中那股初来时的的怒火,又腾地烧了起来。
把本以控制得当的理智,一下子烧成灰烬!
她这副样子,就在林泽面前现身,而且还翘着二郎腿,光想都能知道。
那光洁纤美的双腿在林泽面前展现时的诱人模样……
除非他是同性恋!
否则林飞儒绝不相信,林泽会不对任雪莹起邪念?
是时候,也有必要向身下这个女人,立一下他林飞儒的规矩了。
胸前的柔软,被残酷对待着,甚至被他一掌握住。
任雪莹痛得挥舞着四肢,拒绝这样的惩罚。
双手被习惯性地钳在男人另一掌中,柔软带着伤的身子,被他强自镇在身下。
薄薄的奶白色的皮肤接触到男人冷硬质感的西装,任雪莹本能地缩了缩。
迷乱中,看到身上的男人,竟然全身穿着整齐。
未褪半衣的侵略着此时不着寸衣的自己。
现实的不公,导致心理上的极不平衡,使她羞耻闭上眼。
逃又逃不脱,想反抗,最终却只得到更深更沉的进攻。
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猎人剥了柔软毛皮的某种动物。
在那一遍遍邪肆侵夺的目光中,失去了身为人的尊严,从而被迫变成了一只真正的动物。
想到自己在璀华别墅时,从被劫,到与周境得近身肉搏,差点儿藏身在自己深埋的弹药之下。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被杜天奇注射药剂,狼狈地支撑着自己,变成那副呆痴样子,骗过他们。
直到在林泽面前,依旧淡然,她都觉得自己是如此强大,如此坚不可摧。
她甚至觉得自己无论再经历什么,都不可能向什么低下高贵的头颅。
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任雪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不会屈服。
“以后,不准再这副样子出现在人面前,不准让任何男人靠近你,不准对别的男人笑……”
林飞儒把自己无法忍受的一项项“规矩”,随着深重的进攻,甫说出来。
这样的惩罚并没有进行多久,男人心中暗暗计算着她身体的承受量,只二十分钟,便将自己猛地硬抽出来,离开她的身体。
火辣辣的痛觉,随着被撤去的力量,任雪莹的身子抖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嘤咛了声,无意识地疼到皱起了秀眉。
男人刹那间,收整好自己,他还是那个西装革履的成熟魅惑的男人。
居高临下地望着沙发榻上,柔软洁白的身子被自己狂疯暴雨的一阵蹂躏。
仿佛被摧残的花儿一样,摊开来,白花花一片,纤细而柔美。
那曾经属于任雪莹的那张,冷傲不知风情的小脸,随着疼痛的动作,渐渐地转过来。
她那双眼睛失神涣散,男人看到刚才没有看到的细节。
她脸上的紫色的米粒大小的斑点,深寒的眸蓦地一沉。
林飞儒紧攥起双拳,阴冷地声音倏忽出口。
“你的脸是怎么弄的?”
那纤柔的身子在他的声音落下后,本能地缩了缩,无声地侧起身子,缓缓地收起四肢,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
她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把头深深埋进胸前。
不想看到他,不相面对他,她背对着林飞儒,把自己深深地藏起来。
从雪白的翘臀,精致流线形如玉般的背脊,一路向上,直至修长的颈子,销魂般的完美弧度,带着一道返璞归真的纯致雅洁。
仿如稚子般,给以人最原始最纯净的洁白无瑕。
宿命一样吞噬了眼前的男人,蛮横地霸占了他所有的目光。
只想要就这么看着她,哪怕看一生,也不够。
任雪莹,是他的,永远都是。
林飞儒回过神来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了神,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任雪莹回答了没?
不过看她这副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模样,看来是想跟他对抗到底了?
无妨,他最不怕就是反抗。
对付别人他可以有万种方法,想方设法,哪怕做到无耻也无妨。
不过,对付任雪莹,他绝不肯那样,他只有一个方法就成,那就是做到自己尽兴。
林飞儒缓缓地褪下,笔挺的西装,心里面已经打定了主意。
今儿,就在这间公寓里面,把自己的规矩立起来。
外衣脱下,只着一件白色衬衫的林飞儒,隐隐可现薄薄布料中,即将爆发的坚实肌肉。
他一步步转到另一边,与任雪莹面对面。
她想给他一个背影,他偏不看,他要看她脸。
不但如此,他还要让她看着他,知道自始至终,她有的,惟有他。
正当林飞儒心中打定了主意。
怎么把眼前的美味,一点点儿剥开,好好享受大餐时,触手却是一片湿润。
林飞儒不相信地,把手凑到任雪莹的紧紧裹住的胸脯间又探了探。
这才发觉一片湿淋淋的。
此时的任雪莹蜷缩成一团,整张小脸都窝进了胸前。
林飞儒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小脑袋抬起来,只见
她鼻尖红红地,小脸也被捂得红通通地。
小嘴鲜红微肿,一看就是刚才咬得用力,才会弄成这样子。
林飞儒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哭了?
那双灵动的眸子中,湿湿润润的,长长的睫毛都沾湿了,一缕缕地沾成一团。
她在这样清醒的情况下,会哭?
在自己的面前哭?
林飞儒愣了愣,记忆之中的任雪莹,除了被自己做得实在受不住。
哀哀地在他强大的欲望下,猫儿般求饶地低泣;就是在神志不清下哭泣。
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会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
尤其是气氛这样对峙的情况下,她会率先软下来,向自己低头。
这样的哭,是代表着低头吗?
林飞儒一时间只觉得她流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金子。
任雪莹伸手甩开他,身子转了一圈。
往另一边奔去,这间公寓里面房间很多,她不需要跟这个淫棍呆在一间里。
“雪雪。”
林飞儒扑上去,猛地抄起她,把她整个抱了个满怀。
男人声音宠溺,带着心疼,喃喃地低语。
“别哭了,你哭什么?我又没怎么样你。”
任雪莹挣扎不开他,只好停手,揉了揉即将流出泪来的眼晴,闷闷地带着鼻音的呜咽声。
“还有什么话,你全说了吧?过了今晚,就没有明天。”
“是谁动的手?”
林飞儒没理会她的话,高高大的身躯径自坐回沙发,把怀中的小人儿轻揽着,大掌不停歇,上下摆弄着她的四肢。
眼睛也没闲着,四下检查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属于他的寸土寸地,好像都没有被人侵占过的痕迹,这令林飞儒心中稍稍满意。
只是她身上那些青青於於,使男人暗暗都记下了。
找到那帮绑匪,这些青於,每一处按十倍还回去。
至于她脸上的那斑斑紫於?
这是怎么回事,不像是被打的,那就是……
因为药物??
想到这儿,林飞儒一下子心头不安。
难道说杜天奇给她注射过的药物,另有其他作用?
是病毒还是什么?
他除了想控制任雪莹失去某段记忆外,还有什么企图?
什么都不得而知的感觉,令林飞儒抓狂。
而她,竟然没有回答他。
“说。”
男人缓慢而有力度地吐出一个字,钉在地上,坚硬的力度几乎能打上烙印。
任雪莹收回四肢,避开他像检查物品一样的双手。
她紧紧抱着自己,虽然如此,还是没有办法掩盖住重点部位。
偷眼看男人,他的眼中好像没什么亵渎她身子的欲望,这令她稍稍安定了些。
“我没看清楚。”
“那你这儿,怎么弄的?”
微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婆娑着她柔嫩的脸颊,触到那斑斑紫痕时。
林飞儒注意看任雪莹的表情,她那双故作平静的眼眸中,带着丝隐忍的痛意。
林飞儒看她这表情,就觉得自己胸口处闷闷地,难受得紧。
“什么叫没看清楚?没看清楚,你平安回来了?回来后,第一个找的还是林泽?!”
该死的。
又是林泽。
林飞儒又想到当初她中枪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林泽。
这一次她回来了,想到的还是林泽。
惟有的那次电话求救他,还被自己给当成幼稚的游戏,直接给挂断了。
任雪莹别过脸去,偷偷地拭去眼角的泪意。
坐在林飞儒的大腿上,感觉到男人因大吼,而倏然紧绷起来的大腿肌肉。
“被炸弹波及了。”
“炸弹?什么炸弹?!”
知道她脸上的斑痕不是药物所致,林飞儒非但没有放下,反而腾地吊起心胆来。
双掌钳住她的腰,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疼得任雪莹又呜咽了声。
“不知道。”
林飞儒并不是林泽,自己不想说的林泽不会多问。
即使自己叙述被绑架的过程,漏洞百出,林泽却一样会默默听着。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不一样,任雪莹绝对相信。
自己说出一,他会顺着一,一直摸到十,甚至是更多。
那样的险,她绝不会冒。
见她不说,林飞儒火了。
“到了这种时候,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嗯?”
杜天奇迷失她的记忆,绝不会是为了她这个人。
一定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某种,虽然林飞儒不知道是什么。
可任雪莹这躲闪的态度,令他觉得,她一定是在瞒着他。
“林飞儒我问你。”
任雪莹没有回他,转而问。
“当初派那个杀手,两次来威胁我的人,是不是你?”
最后那一次,甚至对她痛下杀手,如果不是高天凡救了她。
恐怕那个杀手会把她的咽喉割断。
当初?
林飞儒听了这话,默然,钳着她腰的双掌却蓦地松开。
那双深冷的眼睛里面,没有情感。
冷酷地仿佛极地冰封的黑夜,无法看出里面深藏的冰雪还是晴天。
任雪莹一看他这反应,心里面就明白了。
她缓缓地自他腿间站起来,一步步后退,眼睛里面的温度比他的还冰。
“你在电话里说……?”
她的眼中是无以弥补的绝决裂缝,带着不可逾越的巨大鸿沟。
深深地看着面前穿戴整齐的男人,声音轻盈得近乎哄骗。
他对自己表现得如此热忱,差一点就骗倒了她。
任雪莹自嘲地笑了,侧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枪伤。
在没有得到实质证据前,她也可以怀疑,刺杀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面前的男人。
就像前几次他派人威吓她一样。
现在,他凭什么对自己被炸弹伤到这么关心?
他在装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
秘密?
原来他想的,与杜天奇一样,也是那块钻石呵。
她从周境得那里受够了罪,回来又被他欺负,还“严刑逼供”。
任雪莹低头看看自己腰间新印上的两排五指红印,冷哼一声,甩身往内室而去。
“站住!”
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你都,想起来了?”
林飞儒沉默了许久,他只有沉默,才能好好思考。
思考任雪莹的不安,思考她的问题。
现在,他想通了,也明白了。
任雪莹认定当初她脖颈上一而再的受伤,被威胁是自己派去的人干的;
而在之后,她打电话向自己求救时,自己说过的话,使她误会了。
“那时候,我以为你在开玩笑。”
林飞儒一步步走上前,将她轻抱进怀中,用自己的身体试图温暖她。
“我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我没有当真……”
在他们之间的相处中,林飞儒第一次向她低头,带着无限心疼地低头,苦苦解释。
他想起巫照凡的话,如果不是接受到超呼寻常的刺激,逼迫受者到无法忍受的境地。
注射那种短暂性失忆药物的人,将永远不可能恢复被隐去的那段记忆。
现在,任雪莹记起了被隐去的那段记忆。
她一定遭受到无法想象的痛,无法承载的痛。
他的女人,被欺负了。
被人活活地从他的手心里抢走,无视他。
他们欺负了他的女人。
林飞儒咬得牙齿咯咯作响。
即使是任雪莹,也能清楚地听到寂静的房间中,身后的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任雪莹任他抱着,云淡风清地反问。
“那天我在茶馆中,被人一连注射了五剂针药,你却认为我在玩??”
“林飞儒,既然你有这种想法,那么你装出在意我身子的洁净,甚至派索金索超来,拿‘守洁’当说词,又是为了什么呢?”
“很好玩是吧?”
她伸出手,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扒开抱住自己腰的男人的大掌。
默默地回身,她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玩我这种女人,很有意思是吧?”
含泪的湿眸,雪白通透的小脸。
孤瘦的雪白身子,与她脸上冷艳凄绝的神情融合在一起。
林飞儒慌乱地感觉到,她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到了自己没办法触摸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