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把鼻梁上的墨镜拉下来少许,说道:“看着我。”
“看……呃——”男人瞪大眼睛,许念然墨镜下的双瞳幽深、眸光清冷,让他感觉自己像要被吸入黑洞一般。
看着眼前愣神的男人,许念然在他眼前摆了摆手,没反应。
搞定。
许念然迅速的戴上墨镜,走出房间,外间的两个保镖也还睡着,她快步走到紧急出口,将运动服换下来塞在自己的挎包里,换上包里带着的无袖碎花连衣裙,再将墨镜和口罩通通扔到垃圾箱里。
她往下跑了两层楼,走进了电梯,对着电梯里的镜子审视自己的仪表。
嗯,马尾ok,刘海ok,脸上和手臂上都没有伤痕更是ok,一定能骗过家里那个大魔王。
不过大魔王不是去出差了吗?怎么知道“孤”偷偷溜出家门?一想到大魔王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家规,许念然就有点发怵,还是赶紧回去吧。
比起会让那个大魔王生气,这次要找的玉片居然是西贝货这件事根本就不重要。
被许念然在心里喊了八年大魔王的陈与非,此时正一边开车一般听着耳机里保镖的汇报。
“小姐现在从金色假日出来,已经上了出租车。”
“知道了,不用盯了。”陈与非切断电话,专心开车,许念然没有跟自己汇报就偷跑出门,而且居然跑到自己参股的酒店里,陈与非刚听到保镖汇报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妮子还真以为自己翅膀长硬了?
不过接着又听到她进入了一个自己客户的房间,很快又出来,而且打扮得古古怪怪之后,陈与非就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她才十八岁,虽然自己偶尔会带她出席一些拍卖场合,可是,从来没有让她直接参与任何生意上的事情,她为何私底下跟这些人有接触?
何况她一向遵守自己给她定下的规矩,这次是为什么单独偷溜出来?哼,这小妮子不仅胆子肥了,还开始有小秘密了?他倒是要看看一会儿她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许念然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大魔王的眼皮子底下,不过她很聪明,没有傻乎乎的想着用谎言掩盖。
她选择说真话。
何况,谎言这种东西,就是要掺杂着真话来说,才能让人信服,这效果远远比全盘吐露真话要好得多。
她前世可是一国之主,称孤道寡,这点处理人心权术的技巧,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可惜,她忘了自己早已习惯并接受了大魔王的家长技能。
从她十岁的时被陈与非的奶奶收养,进入陈家生活以来,这八年,她可没少被陈与非管教,她的与非哥哥十分尽职尽责的履行了一位“监护人”的职责内容,她之前想要单独行动简直困难重重。
不过现在,高考结束,自己也正式成年了,陈与非默许她可以稍微自由的支配时间,可是像今天这样,没有跟他汇报目的地就跑出来,那可是重罪啊。
许念然一边打着腹稿,一边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瞄了一眼。
不出所料。
大魔王的西装扔在一旁,坐没坐相的窝在沙发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这架势,等孤入瓮啊这是!
“与与与与非哥哥,我回来了。”此时的许念然,半点没有三十分钟之前那强势的模样,就差稍息立正举手敬礼了。
“过来。”大魔王勾勾手指。
许念然走到他面前,陈与非问道:“给你定的规矩,第一条是什么。”
“呃,在没嫁人之前,不许独自出门。”
“第二条呢?”
“在你允许之前,不许出入任何娱乐场所。”
陈与非挑挑眉:“我以为你不记得了,说说,干什么去了。”
“呃,与非哥哥我错了,我就是昨天听夏姐姐跟你汇报,说你这块玉璜的碎片有人送资料来,想谈谈价格……我就等不及想去看看。”
当然顺便揍了他们一顿,谁让他们想用西贝货来坑你,嗯,你看,孤都是为你着想啊,你还这么凶孤,有没有良心啊摔!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要是许念然够胆说出来,就不会被眼前这男人欺负八年了。
玉璜?陈与非皱了皱眉,这小丫头似乎从小到大就对自己脖子上挂的这块残片很有兴趣啊?
陈与非脖子上用褐色绳子挂着的半块玉璜残片,是陈老爷子在他出生前就收来的,据说很有来历,可是因为年代实在太过久远,这些来历已经很难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