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才多久,就又有了身孕!而且算算日子,应该还是在他们大婚前就有的!
“澜儿,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宇文昭喃喃自语,当年他为凤玖澜保胎,曾经很明确地告诉过她,以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真不知道是欧阳旭的种太强悍了还是怎么的……
凤玖澜紧闭双眼,此时的她依旧具有意识,感觉到自己仿若置身于一片茫茫天地之间,无边无际,不论如何奔跑,都无法跳出这片天地。
耳边时不时传来宇文昭无奈的叹息声,还夹杂着些许风声,让她在现实与梦境中徘徊着,无法醒来。
看似梦魇,却非梦魇。
当欧阳旭得知楚城主将凤玖澜通晓琴音入幻之术的消息以特级密函的方式传递给各国高层时,脸色阴沉得如同滚滚墨云,站在他身边的南瓜忍不住远离了他好几步,只因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之气太过骇人。
“楚城那个老匹夫好大的胆子!”欧阳旭的声音里蕴藏着无边的怒火,看着手中的信函,无数世家的眼神纷纷投向了那片圣洁的冰雪之城——幻城。
南瓜心中为楚城主默哀,楚城主一向老成持重,怎么这次如此不知轻重?难道还看不出来少夫人是少主心尖尖上的人么?
不待南瓜多想,欧阳旭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入白玉轿子中,孤岛雪狼仿佛能够听懂主人的话一般,扑腾着翅膀飞起,向着楚城前进。
南瓜有些不解,这个节骨眼儿上,少主不是应该放下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马不停蹄赶回幻灵山吗?怎么前往的方向反而是楚城?
楚城城主府中,楚雁听着府中暗卫的回报,心中一阵得意,她捏碎手中的信,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才会让凤玖澜死无葬生之地!
初步胜利的喜悦,总是夹杂着鲜血才会显得更加真实。
天上繁星如钻,人间风月正浓。
就在楚城主走向自己那张象牙床即将入寝之际,忽然感觉到一个黑影笼罩而下,刹那间一颗心顿时停止了跳动,究竟是谁这么厉害,竟然能够无声无息地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凄厉至极,欧阳旭逆光而立,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平添几分月下仙人的清贵之姿,可是冷漠的眸子毫无感情。
只是弹指一挥袖,那洁白的窗纸上便随之盛放起朵朵妖艳的血花。
而这个男子雪白的衣裳上却没有沾染一滴血,看上去依旧圣洁得如同天上的神祗,他睨了一眼桌子上还未饮尽的茶水,手心白色的光芒一闪,一朵冰莲在他手中凝成,指尖轻弹,冰莲的茎部如同钢针一般插入墙壁,与窗纸上的血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夜,对于楚城而言注定是个不宁之夜。
楚城主突如其来的死讯,房间里那朵刻意留下的冰莲,让楚城所有人都沉默了……
杀害楚城主之人,人人心知肚明,无一人敢站出来,替这位为楚城辛劳了半辈子的城主大人报仇,只因力量悬殊,贸然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夜半时分,欧阳旭伫立于楚城后山最高峰上,他抬起手,仰望着头顶上那轮冰月,冷露无声,相思正浓。
“少主,少夫人她……”南瓜看着手中的信,欲言又止。
“澜澜怎么了?”
南瓜有些心疼地看着欧阳旭,缓缓道,“少夫人她昏迷不醒。”
“什么?你再说一遍。”欧阳旭忽然转身,凌厉的眸光直逼南瓜。
南瓜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连雪松去幻城城中找大夫结果把长孙璟和宇文昭带入幻灵山的事情都一一禀明,欧阳旭心中矛盾极了,无数的心事重如千钧,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底。
芝兰玉树的男子缓缓低下眸子,指尖拂过腰间的洛紫神箫,想起新年那一夜她为他而舞的情景,嘴角情不自禁地弯了起来,沉沉的箫声在绝顶上响起,伴随着那箫声,欧阳旭仿若置身于流萤的世界里,而他那心心念念的女子正笑靥如花,步步生莲……
男子微微惊讶,首先,这绝顶之上不会有萤火虫,所以他确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曾说过,如果他想她了,便吹起洛紫神箫,她便伴他身旁,当时不懂,如今全明白了……
澜澜,年少时遇见你,曾许诺,如若牵起你的手——
不论春花遍野夏夜繁星秋空尽染雪冬寒风,定要年年岁岁与子偕老!
心中默念着她的名字,不知道此时的她能否感受到他无边的想念?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欧阳旭静静地坐在山巅,闭目养神,他修习的天灵神功,在有月光的地方修炼事半功倍,当初借着五星幻月天时地利人和突破天灵神功第七层,如今已经触及了第八层的门槛儿,可是缺少一个契机去突破……
澜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昏迷不醒……不一定是坏事……
她的身子骨虽然不好,但有玲珑草根在,三个月之内孩子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如果昏迷了,那只会是别的原因,琴音入幻是天下间最难的幻术,非修身之术,而是修神之术!
“南瓜,通知雪松,如果长孙璟提议要将澜澜送至南风,不要阻止,暗中保护即可。”
当欧阳旭睁开双眼时,天边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山顶之上寒风依旧,却吹不散终年雾霭,他右手五指屈起,似乎在耗费心神,进行着毕生最艰难而复杂的推演。
若是那位传说中的上古神乐师在此,定能发现,这是上古秘法《皇极经天卷》上最深奥的太阴七式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