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她开始和什么东西说话,模样特别吓人,尤其是她头上还顶着血。
“你也是被关进来的?你也看那本书了?是啊,左蓝真是个混蛋,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他。你说我?我还好。床是小了些,不如我们轮流睡吧,今天你睡床,明天换我。不行吗?那以后床归你……”
外面有狱卒路过,被牢房里面的声音吓了个半死。
狱卒知道门后的女人完全疯掉了,这事最好通知狱长。
只不过今天狱长不在,有重要客人要去见一见。
在那枝终于有了同伴的这个夜晚,近卫军发起了进攻。
大表弟指挥他的炮团不计损耗开火,他接到的命令是轰炸三十分钟,按照轰炸频率,手上剩余的炮弹完全够用。
当炮火覆盖在远处的敌方阵地上,近卫军各个步兵团分批次跃上地面,总共三个批次。
台郃这个排是最后一批。
当这个排离开战壕后,向笃被黑夜中的人潮搞得心跳加速,那是前所未见的大场面,成排的士兵一眼望不到边。
他们第三批次有一万两千人,这些人同时移动是很壮观的,只不过在黑夜中看不清全貌,但脚步声震天撼地。
那面卫队搞出来的旗帜已经随着第一批次早早离开。
士兵们紧张的握住武器,那是他们唯一的精神支柱。
第三批次的行军进行到十分钟左右,炮火按照计划停歇,前方杀喊声一片。
步枪和机枪投入战斗,面对火力封锁,近卫军第一攻击波展开了集群冲锋,在一面旗帜的引导下,上万人扑向了敌方的堡垒。
远处火光冲天,让还没有投入战斗的人心血澎湃。
台郃听到了哨子声,他抬起右臂命令自己的士兵:“停止前进!”
上万人的步调戛然而止,新兵们十分不解。
“停了?我们不是要上去吗?”矮个子问道,“还有好远的,怎么回事啊?”
百事通给出解释:“这你就不懂了吧,前方已经那么多人了,我们现在上去是插不上手的,我们要等,等二队到达冲锋位置了,我们再前进。”
新兵们点头,认为非常有道理。
向笃是庆幸加懊悔,庆幸没有冲上去,懊悔也是没有冲上去。
约摸五分钟左右,哨子又吹起来了,这次是拉长的声调。
“以营为单位列阵!”
这是军官们喊的,士兵们呼啦呼啦被调动起来,由于在夜晚看不清楚,许多士兵走错了方阵。
指挥官是不会管这些细枝末节的,眼看军队排成了数个方阵,直接吹了下一轮哨子。
各个方阵不在按照原先的方向前进,是转向了左前方。
新兵们摸不着头脑,指挥官让怎么做就只能怎么做,也没人敢上去问问。
不敢上去问,私底下的交流还是少不了的。
看着前后左右都是人,艺术家笑道:“我好像一只被圈起来的羊。请问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如果我们要排方阵的话,为什么现在才排?我们不是应该前进吗?路线往左边偏了是什么意思?有谁能给我讲一讲吗?”
百事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像是想明白了。
“安静!”营长扭头看着这群新兵,“任何人不允许再讲话!”
打算解释的百事通被硬生生压制下去,士兵们怀着疑问默不作声。
前方打得火热,而他们则一直在推进。
距离战场越近声音越清晰,机枪呼啸着打飞一片碎土,人们嘶哑的尖叫。
等能够用眼睛看见敌方阵地了,前方出现了数不清的弹坑,天空下着带有腥味的毛毛细雨,那是血雨,借助不时爆炸传来的微弱火光,能看到地面上有好几列长长的血脚印。
哨子连吹了两次,全部方阵停下。
士兵们翘首观望,到了冲锋距离上,他们已经能看到战场上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