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银子?带银子做甚么?”
“兄弟娶媳妇,你未必两手空空?你多多少少总得拿个红包意思意思吧?高哥你不能一毛不拔呀!”徐驰哭丧着脸,当众讨起红包来。
“老哥记得你有了媳妇的罢,好像是姓林,叫林馨儿——应该是讨一房小妾是么?”高延福记性特别好,给徐驰传了一次圣旨,就把馨儿给记下了。
“唉,你别提了,兄弟我在洛阳呆了半年,谁知后院起火,女人也跟人跑了,还怀上了别人的种,你说我倒霉不?”徐驰唉声叹气的继续说:“兄弟我这半年倒霉啊,打了胜仗还挨了打,媳妇也没了,又得重新讨媳妇,唉,麻烦呀!”
跟在高惠恭身后的高涧,听得心惊肉跳,感情陈三郎是想借高公公的手,除掉自己。自己才是真正倒霉的呀,谁能想到皇上还要启用他呢?并且竟然是如此的快。高涧自然是心惊肉跳,浑身抖。
高延福愕然,不由怀疑地看着徐驰:别人出了这种事,都唯恐人家知道,这小子倒好,他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就大声说了出来,便狐疑地问道:“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何人敢如此大胆,兄弟的女人也敢于染指?”
徐驰一边笑着,一边朝高惠恭身后一指:“就是那个吊毛——嘿嘿,高涧大人,你出来一下,让我兄弟看看你的风采,全台州就数你的胆子他-妈-的最大,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玩。”
高涧当然不敢站出来,只眼巴巴地瞅着高惠恭,现在能救他一命的,恐怕只有刺史大人了。
轮到徐驰秋后算账了,他当然不会客气,一边嘿嘿笑着,一边踱到高涧身边,拖了他就走。
徐驰蹲大狱时,虽然与狱卒关系好,但若是公然和高涧过不去,人们自然会劝架,堂堂刺史府也不会让徐驰乱来。如今兵临城下,又有朝廷钦差大臣在此,高惠恭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涧被徐驰拖了去。
有羽林卫队在此,自然不劳大总管动手,罗盛从徐驰手中接过高涧,轻轻松松一掼,便将高涧掼倒在地。
高涧急得大喊道:“刺史大人救我,刺史大人快救我!”
高惠恭虽然是官场的老油子,但大庭广众之下,徐驰任性胡为,丝毫不把他这个刺史大人放在眼里,心里自然有些不忿,皱眉对高延福道:“公公,你看……”
高延福只笑着摇头,这无赖岂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多管闲事,还不如作壁上观,睁只眼闭只眼便可。
高惠恭道:“这位高参军好歹是朝廷八品的官吏,纵使与陈秦有些过节,但罪不至死,难道高公公听任他胡作非为,不罪而诛?”
高延福转过脸来,直视着高惠恭,依然笑着道:“这个高涧,比之淮西王,孰轻孰重?”
高惠恭一窒,高延福的意思是,人家淮西王都敢杀,区区一个八品参军,算得了甚么?
罗盛抽出佩剑来,用剑尖抵着高涧的咽喉,只等徐驰一声令下,便要拿此人开刀的。
高涧眼珠朝上,不敢低头,更不敢磕头,只能嘴里尖叫道:“大人,救命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