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法在林七的脑海里浮现。
小五把云凡怡推到身后,还不忘叮嘱她离远一些,不要弄脏了衣服。
这细心照顾让林七不禁觉得难道这是小五的“情妹妹”?
两个人早就认识了!
可是,什么时候呢?林七仿佛被人浇了一身的浆糊般,糊里糊涂的。
她自顾地走到火堆旁,看着认真烤肉的小五,和言笑晏晏的云凡怡。
不由地开口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闻言,云凡怡嘴角露出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颇为诚恳地说:“昨晚啊!”
说完,还朝小五抛了个媚眼。
“昨晚?”林七看着小五,诧异地问道。
不是这一晚上就如此的热络了?不符合小五的脾性啊!
小五听着林七的疑问,皱了皱眉头,他就知道这小怡迟早得露馅。
他拿过一只烤好的鸡递到林七的面前:“小七,快尝尝,火候刚好。”
说着从上面撕下了条鸡腿,云凡怡虽然没吃过这是什么东西,但是看着二哥弄了好久,又是拔毛又是清洗的,如今虽是一副黑里吧唧的玩意,可是她却闻到了一股香气,很好闻的。
于是她从小五的手里抢出那只鸡腿,阿呜就啃了一口,满嘴流油。
云凡怡嘴里颇有兴趣地嚼着,越嚼越觉得有味道。
林七就这么看着,这模样可真是豪放!
和小五还挺像是“昨天”刚认识的!
小五不悦地看了眼云凡怡,刚想要提醒她别忘了注意自己的形象,就对上了云凡怡赞赏的目光,小姑娘满手的油却给小五竖了个大拇指:“二哥,真厉害。”
说完,又继续吃自己手里的那半条鸡腿。
正巧紫桃拿着洗好的野兔子过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五身边的女子。
那副绝尘的样子真让她讨厌。
“二……”紫桃刚想唤小五尊称,便想到了公主的嘱托,随即又改了口。
“公子,野兔洗好了。”
小五点点头接过来,串上木枝,架在火上进行烘烤,还不忘了时不时添点柴薪。
看着突然又冒出来的女子,林七怎么觉得这女子看她时的神情带着敌意呢?
“我们是一起的。”云凡怡拉了拉紫桃的手和林七说。
“嗯。”林七沉默地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对了,小五。师傅呢?”
小五手中的动作一顿,想到昨日殇云说的话,他淡淡回道:“他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想到昨日殇云教自己调息,然后今晨睁眼便不见他的影踪,林七心里也闷闷的。
或许不知什么时候,殇云就会如这次一般再也不回来了。
“我们在这里等他就好。”看着林七眉毛微蹙,小五随即又补充道。
噼里啪啦的火柴继续燃烧着。
烤得外焦里嫩的野兔着实好吃,不过几乎有一半是进了云凡怡的肚子。
林七看着云凡怡满意地揉着自己的腹部,笑得如沐春风,林七也不由地对这个女子心生了几分喜欢来。
但是那个总是用一副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人,她确实也喜欢不起来。
极北之地。
上官云殇处理了一夜族中的大小事情,本打算离开,却被身后的妇人唤住。
“云殇。”
童年时极想听到的两个字终是等到了,却已经不稀罕。
上官云殇转身看着身着华丽锦服的妇女,满头的朱翠别在发间,衬托得她愈发高贵。
可惜,她却没有给他一丁点儿的柔情。
“母亲。”
每每相见,总是生疏。
妇人是单独来的,走到上官云殇面前时还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人发现。
见状,上官云殇再也忍不住,他语气生硬地说道:“母亲放心,这里没有旁人。”
上官云殇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在他的记忆里,母亲的身影总是很少,以至于他都不怎么习惯和她待在一处。
闻言,妇人脸上的表情凝固。
她也知道自己软弱的性格,让这孩子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她也有她难处啊!
“我听人说你最近总不在?稷山,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妇人眉眼温和,看着上官云殇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歉意。
上官云殇的眼眸微眯,嘴里缓缓说道:“族中的事就不劳母亲操心了,毕竟父亲才是您最重要的人不是?”
妇人的身形微怔,差点要站不牢,她眉目含着浓郁的哀愁。
语气也低声下气极了。
“你还在怪我?”
上官云殇闻言,嘴唇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来。
问问自己的心,怪过吗?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感觉了。
“都已经过去了。”上官云殇在台阶处站着,妇人则是望着他那和夫君有些相似的眸子,愣愣出神。
察觉到妇人的浓情愈深,上官云殇不自在地偏过身去:“母亲若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看着上官云殇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妇人也没有收回自己的依依不舍之情。
是啊,有些错误,错就错了,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夫人。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妇人回头只见是御颉,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语气也带着些锋芒,和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御颉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距妇人不足两米之处,微微抬手算是行礼。
“我来看场好戏。”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好戏?”妇人凌厉的目光就朝着御颉直射而去,只见她慢慢挪动脚步,距御颉更近。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对他说:“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劝你最好死心。否则……”
闻言,御颉倒是更猖狂了起来,他指着妇人恨恨地说道:“就是你还有你的好夫君,就是你们逼死了我的絮儿。”
说到这里时, 御颉眼角发红,让人看了生惧。
妇人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御方絮。
那个差点害死她的蛇蝎女子。
“御颉长老,你不要忘了她是因何而受到惩罚的。若是真按族规论起来,御颉长老也难逃其咎吧!”妇人气势丝毫不减,她是天地精气生成的一朵雪花,当年她的悟性和修为都是最高的。
她自是有骄傲的资本。
“若非老族长看在你多年来为?稷山所做出的贡献,留你一脉,你怎还能站在此处?”
御颉闭上眼睛感受着妇人的言辞,随即他转过头去看着妇人,缓缓说道:“你以为他为何会留我?”
下面的话,御颉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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