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她专程去了一趟营业所,后生热情地接待了她。王雁说:“你请个假,陪我出去转几天吧。”后先说:“能行。”后生请好假,两人就进城,踏上了去镇北的汽车。王雁领着后生在大海子转了一天,她拉上了他的手,跟他在大海子的沙滩上奔跑。后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木讷,动不动就脸红。王雁认准了他就是自个儿喜欢的人,彪悍的女子把后生耍得团团转,并不逊色于她的先人们。
两人相处得波澜不惊、平淡如水,可两人的感情如大海子般深沉,并不逊色于她的先人们。不久,两人就双双在镇北的银行上了班。不久,两人又双双辞职下了海。打那儿起,两人踏踏实实在自个儿创立的公司上了班,做了自个儿的老板,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显山、不露水,从不张扬,平静地过着他们惬意的小日子。
自打王雁走后,张兴一直心绪不宁,老惦记着这个小徒弟。每次回家,父母提起相亲找对象,他也总是提不起精神,敷衍了事。他不是不喜欢那个彪悍的俏丽姑娘,而是不敢往那方面想:“人家是大学生,老家又不在这里。一毕业,人家不是留在西安,就是要回镇北。可能没多长时间,人家就会忘了自己吧。还是踏踏实实过日子,认认真真干业务吧,那些事儿顺其自然吧。”她寄来不少书,有很多本小说,有财经、金融、会计方面的专业书。张兴也不晓得是个啥意思:“里面竟然有几本旧小说,书名叫《离人泪》、《人不寐》、《星星草》啥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淘弄来的,不过挺好看的。写得都是她家乡的事情,可能是她家乡的作家写的吧。”
他每次接到她的来信,都要认认真真念好多遍,认认真真地写好多遍,直到满意为止。他只是把她看成朋友,一个可以来往的朋友。他在城里头买了许多新出的小说,古典的名着回来念,更加沉默寡言,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春去秋来,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王雁的到来,叫他很惊奇,有些手足失措。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为什么会来。他只是故作镇定地接待她,鬼使神差地应承了她的无理要求,陪她回家。他跟着她一路回了家,见到了她的家人们。她只是介绍他说是一个旅途中救助过她的好心人,顺道过来旅游,准备陪他好好逛逛,到处去转转、去串串。张兴很好奇:“她家人好像没怎么在意,只是叫她招呼好客人,浑不在意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家人好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些旧小说竟然是她姥姥写的。”
从大海子回来,她正式跟家人说:“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商量好了,准备先去把证领了。这段时间好好筹划筹划,弄好了就成亲。”她家人还是没怎么在意似的,既不惊讶,也不干涉,只是说好好相处,就没有下文了。两人领了结婚证,他才真正晓得这是家什么样的人家。他几天几夜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道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婚礼举办了两场,在他家举办了一场,在她家又举办了一场。婚礼很简单,很低调。婚礼过后,两人度完蜜月,她爹陪着女婿走了一趟,把他的工作调到了镇北。
张兴满腹的疑惑,终于问出了口:“你们家人遇事儿怎么都这么淡定。”王雁狡黠地一笑:“这世上的事儿本就很平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好啦,好啦,不逗你玩了。我就是怕你胆子太小,怕给你的压力太大,不想吓着你。把你吓跑了,那我找谁去呀,嫁给谁呀。”她亲了他一口,搂着他,抚摸着他并不壮实的胸膛说:“把灯关了,我跟你慢慢说,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她依偎着男人,慢悠悠地学说了一遍家史:“这要从一九一九年五月四日说起,……。”
王雁一不留神就唠里唠叨了一个多小时,才长话短说,把家里的方方面面说明白、讲清楚:“兴子要融入这个大家庭,不说清楚,他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前因后果太复杂,不一次性说清楚,往后那得费多少口舌。”
张兴听晕了,听迷糊了:“这是多庞大的一个家族,多复杂的人际关系啊。雁子打心眼里有多喜欢我,才能走到一齐。”他亲了一口她说:“雁子,我会好好待你的。”王雁说:“我也会,你个二傻子。原来你不傻呀,轻点儿,轻点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