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口服。
台下的普通士子们,倒是再没人敢上台讨教一二。
而此时,先前人群中那位负剑而立的颍川士子。
却是缓缓上前,从怀里拿出自己的文章注解。
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台说道:
“颍川学子单福,特来请杨公子品评指点!”
司马徽见此人上来,也是眼睛一亮!
而这位自称单福的士子,一上来也是对着杨修拱手躬身。
杨修见此时虽举止得体,但衣着朴素。
明显就是寒门出身,打心眼里便有些轻视。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彬彬有礼道:
“不知单公子上台,是要在下品评你的诗赋?还是文章?”
单福递上竹简,说道:“在下师从水镜先生学经。”
“现有尚书六注一篇,还请杨公子品评。”
“哦?”杨修闻言也是回头看了司马徽一眼。
这单福虽然籍籍无名,但好歹他老师就在台上。
杨修也是不由得有了几分兴趣。
接过竹简,转身对司马徽拱手一礼。
司马麾见状也是笑着点头致意。
杨修这才缓缓打开竹简,仔细观摩起来。
不过等杨修看完单福的注解,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足下可知,这尚书六注,其中有一章是伪作。”
杨修此言说罢,在场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却见杨修随后将竹简还给单福,并摇头说道:
“足下之文章虽颇有一些见解。”
“不过很可惜,有一些功夫白下了。”
“回去重写一篇,明年再吧!”
一旁的司马徽闻言也是眉头一皱!
单福一听也是惊讶不已!
他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禁问道:“此话怎讲?”
却见杨修淡然说道:
“就在去年,大儒郑玄就宣布。”
“古文尚书当中有‘咸有一德’一篇,乃是当时人伪作。”
单福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辩解道:
“这咸有一德作为尚书已久。”
“岂能因一家之言,就全篇废黜?!”
“嗯?”杨修一听也是当即反问道:
“足下难道是想说,郑玄也有错?”
在场众人一听这话,也是纷纷脸色一变!
这个反问,当真具有着极大的压迫力。
要知道,大儒郑玄师从马融。
马融是伏波将军马援的侄孙,也是大儒名家。
郑玄与卢植同为马融之高足。
师徒三人皆是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
郑玄游学千里之后,客耕东莱聚徒授课,弟子达数千人。
乃是当今大汉经学集大成者。
所集注解百万余言,被后世称为“郑学”。
在当今世上,郑玄便是经学的代名词!
他的注解,更是被当时的经学士人奉为真理。
杨修用郑玄作辩,差不多就等同立于不败之地。
单福闻言也只好笑了笑,自嘲般说道:
“既然杨公子这么说,那可能是我错了吧”
杨修闻言却是毫不客气伸手示意道:
“足下回去,再重新用功吧。”
这明显是要把请单福下台的意思。
台上的司马徽见状也是有些尴尬。
自己的学生被杨修这么对待。
他身为老师这一张老脸也是有些挂不住.
但就在单福下台之时,人群之后却是传来一生质问!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儒郑玄就不会错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