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离开,何瑞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潘伟去的那家药店。那家药店离潘伟的住处很近,说不定里面的工作人员有可能认识他。果不其然,那里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对潘伟有印象。原因就是,潘伟每周都可能有一天下班时会来药店转一圈,给家里补充一些可能用到的药品。
提到潘伟那天去买药,一个药师印象还算是比较深。他告诉何瑞修,当天潘伟来买感冒药时,他仔细观察过潘伟的症状,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感冒的表现,也没有发烧。虽然潘伟描述的症状之中,与感冒时的症状略有类似,但是,那多是发烧引起的不适感。因此,他还建议潘伟,药买回去,视情况再服用,先多休息一下再决定。
何瑞修慢慢点了点头,“嗯,这么说来,他来买感冒药,实际上可能并没有感冒?”
药师道,“对,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并且,他应该在那上面一周,就买过感冒药作为家里储备。他那次买的,足够一个人吃十来天的。而时隔一周,再次买药,我怀疑他是否在那期间加量服用了那些药物,吃完后才来的。”
何瑞修道,“好,谢谢你提供的这些信息。”何瑞修离开药店之后,更加确定了潘伟在那期间可能出现的症状。他感觉不适,找了家庭医生,发现服用药品安神辅助睡眠效果不佳,于是自服感冒药。也许是感冒药多少有缓解的作用,他服完家里的药后又去买了一部分。但是随着病情的加重,感冒药也无法帮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去另一家医院。
还没有回到鉴证署,郎忠医生给他发了一份邮件。邮件之中,是三十多个人员名单,这是他们救治组这期间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员。三十八个人之中,除了有八人目前无法联络,其余人员均未出现异常症状。
“没有症状就好。”何瑞修轻舒了一口气,看来这种病传染性也许并没有那么强。联想到刚刚在药店了解到的情况,他对郎忠说道,“我刚刚了解到,潘伟在死前,曾经服用过感冒药,可能药量还不小。所以我在怀疑,是不是感冒药对你们的病,有减缓不适感的作用。”
郎忠对此似乎也有些兴趣,当然不排除只是他当医生的本能。“把感冒药名发给我,我自己吃些试试。结果如何,我会告诉你。但是,韦红良却吃不了感冒药,她在怀孕期间要尽量避免服用可能致畸的药品。”
何瑞修道,“好。我过会儿发给你。”
“对了,还有我联系不上的那八个人,希望你们能够动用你的关系,借你们的优势联系上确认一下他们的安全。”郎忠的仁心仁意这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必须承认他是一个好医生。
何瑞修道,“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说完,他挂掉电话,看了看名单,发给了李若凡,由她负责和这些人联系。
回到办公室,王晴儿还没有回来。何瑞修打了个电话,王晴儿回复说正在了解情况,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才能返回。而在这半小时之中,郎忠联系了何瑞修。
以他的亲身实践看,感冒药在缓解不适上确实有效果。这也就从实践上把潘伟死前所有的就医过程合理地穿了起来。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王晴儿一回来,便直接问了何瑞修这个问题。她将自己的工具箱放好,像是有些疲累地坐到了何瑞修的对面。
何瑞修道,“我查到的情况,最有用的应该是,潘伟从发病到死亡,大概有十多天的时间。在这十多天里,他的症状应该是逐渐加重的。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潘伟的这个病程来估计,我们还能最少有十天左右的时间,用来治疗范德江、郎中和韦红良。”
“还有什么?”王晴儿对这个情况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想来她从潘伟同事那里可能也能得到类似的消息。
“感冒药对缓解不适有效。”何瑞修很肯定地告诉王晴儿,“尽管这其中原理还没有办证,但是潘伟服用了大量感冒药,郎中在自身上的试验也证明了这一点。”
“其他人没有染病?”王晴儿这时直了直身子,明显是要发表自己的言论了。
何瑞修道,“没有,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有,包括郎忠他们接触过的人中所有能联系到的。还有八个人,暂时无法取得联系,我正在让李若凡帮忙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