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卿没什么动静,而后看向韩少渊。
“测体温。”
秦卿拿着手里的水银体温计,想了想,按在眉心就不动了。
年轻医生一把扣着她的手,脸色微红:“叽叽咕咕,叽叽咕咕。”
“你不会没用过这类体温计?”
秦卿实诚地摇头:“体温不就在额头一扫就可以了么?这小棍子做什么的?”
她的确没说谎,每次感冒发烧,家里拿个体温枪轻轻一挨就测出来了,哪用过这类?
韩少渊头疼地捏着眉心:“夹在腋下,两分钟再取。”
秦卿老老实实照做,却见男人眉头皱得更紧:“衣服下面。”
小姑娘撅嘴:“贴皮肤?我不要,谁知道这玩意儿消毒没啊,万一上个人有狐臭呢!”
韩少渊看着她,再没说半句话。秦卿顶着那淡淡的视线,不知怎么越看越心虚,忍着把冰凉的体温计往咯吱窝里塞:“夹就夹,这么凶……”
2分钟后,体温计取出,韩少渊拿着看了眼:“38。6,不错。”
秦卿谦逊:“哪里哪里。”
……
W国小雀斑医生给她开了一堆药片,五颜六色,夹杂在一起跟暗黑水果糖似的。秦卿被韩少渊领着,在药店里头忍着恶心用加了荧光粉增白剂的一次性纸杯吃了一道,再度回到车内那头晕目眩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韩少渊要带她去的地方似乎离机场很远,她无聊地玩了会手指,就听见对方在跟她说话。
“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家里……
秦卿小嘴一翘:“不要。”
韩少渊:“……”
“啊!”她又像是想起什么,把小脑袋凑到前面去:“我的包被抢了,行李也被偷了!那里面有我全部的家当,甚至护照!你能不能帮我找回来?”
韩少渊看着前面眼睛不眨:“抱歉,我只是监护人,不是警察。”
秦卿头疼地捂着脑袋:“我也知道八成找不回来了,怎么办,学校要开学,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所以,要不要给家里打电话?”
秦卿脑袋往后一缩,气哼哼的:“不、要!”
W国的冬天,白日气温最高也是零下七度,到了晚上,零下二十度的时候都有。
一般七点过后路上基本没什么往来的车辆和行人,天已黑透,只有迈巴赫的两道车灯在湿漉漉的公路上执着地亮着。
可走了一阵,前面的车渐渐多了起来,尾灯红光常亮,前面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堵车了。
秦卿刚才睡了一觉,长途飞机再加着凉,到了W国又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让她今天整个人都是焉哒哒的。眼下车子停靠,她还以为是到了,挺着精神伸长脖子,却发现依旧在公路上。
有人敲车,韩少渊按下车窗,一股风雪夹杂寒意涌来。外面穿着制服的男人说了几句什么,继续往后走,韩少渊却无奈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呀?”秦卿揉着眼睛,语气含糊中带着不自觉的娇嗔。
“暴雪封路,我们只能在这边凑合一晚。”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