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一个人呆在两层楼高的房间里,陌生的国度,陌生的环境,心里渐渐发慌。
大风在屋外呼啸而过,窗户不堪忍受地发出哐当声响,她害怕地把两层楼的灯都打开,让室内一片灯火通明,可还是老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
这个念头一起,就吓得她毛骨悚然。
这套临时住所,简洁干净,线条硬朗,没有过多的装饰和家具,到了夜晚又空又渗人。
“呜……”
秦卿抹了把眼睛,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家。
而透过窗户,她能看见路灯下的冰天雪地,觉得自己现在凄凉的跟白毛女一样。
而韩少渊就是万恶的黄世仁,不给她买衣服,只给她吃白稀饭,压榨她奴役她戏谑她,让自己在异国他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偶漏!
秦卿凄凄切切地躺在床上,忽然咕噜爬起把床单拆了裹在胸口,做出个简易的长裙摆,灵感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降临,她踮起脚尖开始跳起“韩世仁”压榨“白毛秦”的舞蹈来。
灯火通明的屋内,秦卿越跳越带感,长发在身后飞舞,少女纤细的身姿柔软得不可思议,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淡。
她口中哼起白毛女,混杂祝英台,即兴再来一段悲惨的世界,一口气从二楼跳到了一楼。
当门被打开,风雪涌入,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时,小姑娘正高举双手做翻身农奴把歌唱、迎接光明向太阳、打到世仁分遗产的谢幕姿势。
两人面对面静静看了一会,秦卿双腿一撑默默劈了个一字马,“韩世仁”面无表情地褪下满是风雪的外套,双手拍了几下。
“……我是不是要说,精彩?”
秦卿努力调整表情别过头去:“夜间运动,有益健康。”而后拿床单把自己裹成蚕宝宝,一蹦一蹦地上楼去。
韩少渊眼带无奈,手捏眉心,似乎这样才能平复复杂心情。
“明天9点,过时不候。”
秦卿假期从未12点前起过床,表示想不搭理这个半路杀出的监护人。
韩少渊沉下声音:“如果你想开学也裹着这床毯子去的话。”
开学啊……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欢喜地转身冲楼下男人笑,清亮的眼里神采飞扬:“9点就9点,说话算数!你得带我去买法国那个设计师的衣服,如果这里没有,我有联系方式,她知道我的三围,能帮我定做。”
韩少渊的视线从她露出的纤细长腿上一扫而过,落在她跃跃欲试的朝气小脸上:“秦三姑娘,别忘了,你现在身无分文。”
秦卿听了他的话,脸上的光彩瞬间就褪尽,耷拉着眼角:“我,我先欠着你不行么?”
“其实你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要什么分分钟的事。”
秦卿犹豫地站在那里,看着韩少渊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一横重重上卧室门:“不!要!”
听见小姑娘的关门声,男人慵懒地坐在壁炉前,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眼,唇角微勾露出好看的弧度。
纵使温度已经流失,可隐隐的烤鸭香还是飘了出来。看来秦家两兄弟,对这个妹妹真的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