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认真的问:“白鸽,现在的你说的这句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又一种软化我的计谋?”
虽然我说这话,确实有希望他心软的成分,可也有真心。
只是这样的我们,早就不相信彼此所说的任何一句‘真心话’了,我们都有自己的算盘,心知肚明。
瞧我不语。他便嘲讽说:“如果仅仅是计谋,那你实在是太卑鄙了,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
听了这话,我才恍然记起,在这个男人眼中,自己早就不是那个单纯无知的梁胭了,我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刀头。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所以连带想解释的心情也没有了,我点点头,就回了一个字:“好。”
待在这里,确实有些尴尬,放下茶杯,我安静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发呆。
回到这房子的每一天,我都在重复这个过程,也该习惯了,可为什么还是难过呢?
门被从外面推开,听到来人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是谁。
段天尽在我身后的位置停下说:“我知道你留在我身边有你的目的,不过如今的你,已不止是刀头,你还是个准妈妈,所以劳烦你做任何事情之前,首先想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好。”我没有回头,也看不到他脸上是怎样教导的表情。
其实他说得很对,我该羞愧难当。
之后,他就离开了,我欲想跟他混进去的想法落空,不过,我却松了口气,干爹要我杀了猫爷,可我心里很清楚,凭借我此刻的实力,又没有应泓的帮助,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个结果,是我想看到的,不用以身冒险,就是对这个孩子最大的保护。
世界里又安静了,可能是这两天睡得太多,夜里躺在床上睡不着,存在于我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最大的一个,便是应泓的下落。
干爹和秦小爷说应泓在段天尽手里,为的是将干爹逼出来,可那天我问段天尽时,他的反应明确告诉我。这与他无关。
他们两方都十分肯定,那就必然有一方说谎,加上秦小爷那天离开时,只说了让我找机会对猫爷下手的事,却没提应泓八个字,我突然感觉,段天尽没有说谎。
可是应泓如果不在段天尽手上,那他又在哪里?
“哐!”地巨大一声,惊得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声音,是从段天尽房间传过来的,似乎是关门声。
我没听到有车回来,谁会在那房间里制造出这么大的响声,出于本性,不甘于躲在一边瞎想,我随手拿起床边的一根高尔夫球杆,开门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边时,走廊的壁灯下,地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我蹲下去用手沾了些放在鼻子前一闻,确认是血,再看这血低落的形状,不是很多,也就几滴,方向进了段天尽的房间,我便起身快步过去,门关上了,里面隐约传来阿宽的声音。
“时间不多了,等到真相公之于众,这海城必定不能留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这是段天尽的声音。
阿宽似乎不打算走,他带着担心的口吻说:“少爷,你要快点做决定!”
“知道了!”
虽然不知阿宽在担心什么,但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时间很紧迫。
阿宽不久就从房间里出来了,我没有避讳,他看到我,也不惊讶,毕竟刚才他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就在隔壁,不可能没听见。
“你家少爷在里边吧?”总要说点儿什么,我就随口一问。
阿宽点头回答:“今天在红秀帮参加凯爷的葬礼,下面的几伙人打起来了。少爷被误伤到了,杜小姐要是有空,进去看看他吧!”
不知道伤得重不重,我点点头,等他走后,就推门进去,也许是心里真的担心。连门都忘了敲。
段天尽此时正坐在书桌旁边,低头看他手上包着纱布的手,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便抬头看来。
“怎么还不睡?”他又低下头去,手指动了动,似乎在试探是否伤及要害。
“你没事儿吧?”我将那根高尔夫球杆轻轻靠在门边后,整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他轻皱了一下眉头,回答:“想我有事的人,一定很恨现在这个结果。”
我看他也没什么大碍,也没其他要说的,转身准备出去。
“白鸽。”他发现我要出去,喊了我这个名字。
“嗯?”我回头看他。
他脸色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似曾相似的温淡,并不陌生。
“还记得在海边小镇的那个清晨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
那天发生的事,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脑海里深刻留存,我又怎么会不记得?
点头,心里满是疑惑,为何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这时,他问我:“如果,我再问你一遍那个问题,你的回答,会不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