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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秋东放下孩子,转身慢慢走远。
“大哥!旅程愉快。”五道声音。
就等这句话,听完这句话。原地,瞬间消失了人影。
……
白头山下,一条人影出现在山脚;绒衣羽服,长袍羊帽,穿高靴戴手套,护目镜,厚口罩。
此时这条人影正在摆弄热气球,准备飞临最高点。
公元238年七月中旬,这个荒芜的世界,也只有陈秋东能买到这么“高科技”会飞的东西。
陈秋东看着白皑皑的山峰,目测山腰落一次足就可二次飞临山顶;但他谨小慎微,白茫茫雪下谁知道是虚是实。所以选择热气球,上去还可以先绕整个山峰窥测全貌。
此时的陈秋东不单可以踏雪无痕,还能御风而行。
但他敬畏神仙,自己有这样诡异的身手,究竟是何因?他要到所有未知、人迹绝踪的地方去寻找原因,天上或虚空里,是否有神界仙宫?
所以每找到一个仙气飘飘的地方,都要停留九九八十一天,用自己的神识去感应,用自己的好运去偶遇。
本应该二弟三弟一起来,但没料到那么快就破了男处;以后会不会浊气也越来越多呢?
不是自己像庙宇的人一样愚昧,是自己真真切切有了奇遇。
他在佛堂留诗,是劝戒凡身肉胎;混沌之人,没有奇遇,是万难净化神智的。
坐在热气球上,绕着山峰飞行几圈;发现雪山连绵万里,不知通向何处?欲一直飘去,又恐此地就是仙居;错失了机会,难再续缘。遂选择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峦,降落实地。
缘来缘尽。
从无至有,从有至无;无时太长久,有时太短促。若是能互换,生息无尽头。
就像天地同寿,日月恒存一样。
转眼十天过去,每日打坐(那天早上依在门框上看到的)。
转眼二十天过去,每日打坐(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转眼三十天过去,每日打坐(持之以恒,铁杵磨成针)。
转眼四十天过去,每日打坐(水滴石穿,绳锯木断)。
转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
第八十一天,陈秋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每星期与二弟三弟联系时,都去百里外的农家买一只鸡,让两位弟弟听听鸡叫,示意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毋须担心。
每买一只鸡,就丢下一两银子。
第五次去时,看见人家开始垒屋。
第十一次去时,一家满脸笑容,盛请入席乔迁之喜。
旁边还有五家,家家提鸡,满脸祈盼。
陈秋东遂每家分发十一两。围着篝火,烤鸡炖参。
陈秋东顿悟,原来自己就是神仙。
陈秋东顿悟,自己是不是没有提鸡拜仙?可自己找不到他的家呀?他自己又不来。
……
陈秋东升起热气球,延着皑皑白雪的山脉向前游览,他已经没有下去的兴趣。
看到有猎户,看到有道友,他们抬头大呼“神仙”。
有忏诚者,磕头跪拜。
陈秋东对着所有跪拜者丢下五十两银子,向高处升起。
后来历史证明,这条山脉,越来越多的道友来此修行。
《影》曰:
水中虚影两相看,
你是我来我是你。
他来拜佛我是佛,
我欲求仙他亦仙。
……
陈秋东在空中看到下方有古城墙,且衣装服饰看似是大明朝的人;紧着对古城墙的眷恋,还有想打探一下“南京”位置的念头,遂降下“云头”。在离城五十里外焚毁热气球,换过服帽,徐徐向古城走去。
这里是后世的黑龙江地界,但陈秋东不知。
城门口贴着十几张“捉拿榜文”,画图描象,布匹悬挂。
也懒得瞅一眼,见城卒只搜身掀帽,并不查验物证;于是在怀里揣了一两银子,随着人流慢慢进城。
把银子搜走后,兵卒还理直气壮地在背后推了一把,嚷着快快滚开,别妨碍公办。
进了一家饭馆,喧闹非凡,正是饭点。
二楼有雅座,但陈秋东在大堂选了一个角落。甩了二两银子给小二,这是饭钱,但你不必上菜,也不必找赎,送一壶滚水就可,佷滚的滚。
小二傻懵,这可是可以宴请十围台的二两银子呀,口中连呼“怪人”提水去了。
陈秋东听着周围可以听懂的话,浑身舒服。
拿出一个带盖的茶杯,倒上一小包“音观铁”,沏上滚水。美滋滋地吹着雾汽,侧耳听着周围议论的八卦鲜事。
正听得津津有味又百无聊赖时,门口进来三女食客,挎刀带剑,料是江湖中人,大家闺秀也必不到此种地方。东张西望,径直向陈秋东走来,这张台正好一缺三。
大刀阔斧在木凳子坐下,也不掩口羞目,嚷道:“小二,上茶。”
陈秋东拿起茶杯,想上二楼雅座。
一女道:“噫,你的茶好香。”
另一女道:“坐下,你啥么子意思?”
第三女横刀拦住,“茶是此店出售?还是阁下私有?可否分尝分尝?”
陈秋东复又坐下,从腋下捣鼓出三小包“音观铁”放在桌面。心里嘀咕:若是城外,尔等已横卧就地。
一女提起一旁的滚水,看看小二送过来有污垢的茶杯,又瞅瞅面前这个男人的茶杯。问道:“你可还有这样的茶杯?”
陈秋东又捣鼓了一阵,递出三个瓷盖杯子。
一女盯着这个男人的腋下,
“噫……?”好奇想用手摸摸,又觉唐突。
另一女捧起杯子,惊讶连连,女人媚态尽显,“这杯子怕不好贵吧?大明朝就没见过。”
第三女把茶水沏上,用鼻子深深嚊闻,一幅陶醉的样子,斜眼看着这个男人。
陈秋东看到她们的菜已上桌,站起来,二楼也不想上了,准备离开。肚子“咕”了一声,得去城外弄点吃的。人参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