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子说,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心里的疼痛减轻了许多。
“一百四十七奶??”罗丹妮说,你瞎掰的吧。
“孙兴从不说谎,也痛恨骗子。报纸上有报道,东南某省建设厅厅长,职业情人多达一百四十六位。”孙兴用夸张的语调说,并扮了个鬼脸。孙兴原以为罗丹妮会捧腹大笑,没想到她脸色突变,“孙兴讨厌骗子,尤其是欺骗感情的人。”
“你这是怎么啦?”孙兴望着她身体直哆嗦的样子。
“没什么,心情不好。”罗丹妮竟然哭了起来。
“和男朋友闹别扭?”孙兴问。
“分手了。”
“他提出来的么?”
“我提出来的。他跟别的女人上床了。而且那人的年纪,都够做他妈了。估计是鸡,真恶心!”说到这,一阵冷风吹过,罗丹妮的脸色有几分惨白。
“什么时候的事?亲眼所见?”孙兴说,你提出的分手你难过什么呀?
“刚到东莞参加完一个企业的面试。原本还准备毕业了就跟过去。”罗丹妮语气呜咽,边哭边告诉孙兴,她和她男朋友是高中同学,异地恋,坚持了三年没上床。那次去东莞,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推开出租屋的门,一个中年女人赤条条躺在他床上,“我真傻,那印花床单还是孙兴在酒吧兼职赚钱给他买的。生活就是一王八蛋!”
“你直接骂他是个王八蛋就可以了。别扯上和谐美好的生活,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吸引力。”孙兴从裤兜里掏出一盒中南海,拿出一根点燃后猛吸了一口烟说,“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让女人笑得合不拢嘴的人,往往没有让她合不拢腿的人刻骨铭心。这一条规则,对男人也是适用的。”
白色的烟雾呛鼻。罗丹妮咳嗽了一下,说:“不懂。”
“简单点说,你现在忘了那个第一次让你合不拢腿的男人么?”孙兴问。
“没有。”罗丹妮若有所思。
“你不能期望全天下的男人都像老曾那样,稍有点世俗之念,就骂自己是畜生……”孙兴耐心地讲完,递过一张纸巾。
孙兴望着罗丹妮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知道她是可惜了那男人还是床单。
“老曾是谁?”她接过纸巾,擦拭了眼角的泪滴后问。
“曾国藩。”
“哈哈哈”,罗丹妮仰头大笑,却笑出了眼泪。孙兴以为她忧伤过度,正想怎么措词安慰,她走过来,一把抱着孙兴,把头贴在孙兴的肩膀上,轻声说了一句:“我冷!”
“我冷”这种带有强烈暗示色彩的词语,在当时的场合下,孙兴自然是心领神会的。何况她还主动投怀送抱。诸如此类的词还有“好冷呀”,“太冷了”,”这么冷”,表达的意思无非是体内燥热。她那火辣辣的眼神,发间香水的味道,让孙兴情难自已。
孙兴一向对女人的诱惑缺乏抵抗力。于是没多说话,热吻之后牵手向校外的宾馆走去,虽然孙兴和她没有一定要和对方上床的理由,当时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不这么做,好像那天就无法收场。
经过学校的便利超市时,罗丹妮说,你去买啤酒和安全套吧。孙兴说:天这么冷,还喝啤酒?她说:你不去我去。
那一夜,两个人喝了八罐干啤,都关了手机。对上床这种小事,孙兴一向轻车熟路。罗丹妮也不是第一次。她完全不顾轻解罗裳的传统,一把就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从短套裙里扯出来,扔到床头。孙兴动手脱自己的衣服时,她扑了上来,用河北方言吼了一句:让老娘来!老娘两个字,带着浓重的啤酒味。孙兴们大尺度地挑战着各种禁忌,翻腾不休,汁液淋漓。那滋滋的响声,就像火炭上浇了几滴糖。事后,她特别疯狂地在孙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疼得孙兴一泻千里。
半夜醒来,罗丹妮已经走了。退房前,孙兴光着身子到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温热的水从头顶流到眼睛,昨晚发生的事,在孙兴抬头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变得朦胧与潮湿。孙兴用白色的毛巾擦完脸,在镜子里看到一个胡子邋遢两眼深陷的青年,一股宿命论的悲伤从脚底逆流而上,直冲脑门:当我们年少,怀着一颗纯真的心去爱时,我们没遇到对的人。当我们受了伤,不再相信爱情时,青春这本书已快匆匆翻完。
第二天,孙兴回到学校,打开手机,发现一条短信,是黄芳的,说晚上请孙兴吃饭,有重要的事要谈。
孙兴马上回了个电话,说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呀。
黄芳说,“还是见面谈吧。孙兴工作忙。”语气特别坚定。
晚上七点左右,孙兴赶赴她说的商场。出了地铁口,在胡同的拐角处,一位老头在昏暗的路灯下清唱着昆曲:“天淡云闲,列长空数行新雁”,他一甩白色长袖,粉红的腮子和眼睑显得格外艳丽。旁边的几个老太太连声叫好,啪啪鼓起掌来。
拐过两条胡同,孙兴到了商场,坐扶梯上了五楼的一家麻辣香锅店。当时人并不多,店子里弥漫着一股辣椒油和香菜的味道。
黄芳提前到了。看到孙兴进来,她让服务员上菜,是微辣的鸡翅香锅。孙兴要了一扎冰镇酸梅汤后问,“今天你没加班吗?什么事非得当面说呢?”
“吃完饭再说吧。”黄芳冷冷地说,“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手机一直关机。”
“心情不好。”孙兴瞄了她一眼说。
黄芳那天穿着孙兴在商场帮她挑的红色牛角扣大衣,细长的脖子上戴着一条花色丝巾,身后放了两个纸袋子。
孙兴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她穿着几件动物园里淘来的黑色毛衣,脖子上也是裹着这条花色丝巾。那天中午,点的同样是微辣的鸡翅香锅,心里隐隐感到有点不对劲,难道孙兴和罗丹妮上床的事情她知道了?不太可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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