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至少让陆阿素吃了苦头,遭禁足、被大哥冷落所积聚出的怨气也稍微少了一些。
苏远黛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厨房,嘴角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依旧在地上躺着的,疼痛已经开始麻木了的阿素,就像一朵枯败的花,开在地上。她额头上的血已经不流了,眼睛里的泪也停住了。那只没受伤的眼,无神的盯着房梁上的某个点。
她不是不想起来,只是使不出一点劲。
血流了太多,身上的寒气越发的重。阿素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跳上岸暴晒许久,已奄奄一息的鱼。张着嘴,每呼吸一次,就牵动了五脏六腑,痛得连神经都在抽搐。
痛到极处,她有点不知身在何处。身子好像从地面飘了起来,飘过了山岗,飘过了河流,飘过了丘陵,最终飘到一个妇人身上。
妇人背对着她,背影有一点点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究竟在哪里见过,阿素却想不起来。
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姑娘,梳着羊角辫,手里拿着一个彩色的小风车。她们轻声细语的说着话。阿素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她们也总不转过身来。
阿素想往前多迈几步,竖起了耳朵想听得更清楚些。
这是要死了吗?
要死了,最想见到的娘亲和姐姐才会出现在幻觉中。
阿素艰难的伸出了手,口中喃喃‘别走,不要抛下我’。妇人和小姑娘却刹那间化作了两团白雾,飘向了远方。
悲从中来,阿素不由将手合拢,贴在了脸庞上。
高镜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阿素捂住脸,轻声哭泣的样子。
地上的少年拖着孱弱不堪的身体,耸动的肩膀和压抑的哭泣,让高镜澄不由一愣。
是来晚了,还是来早了?
他故意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就是不想在阿素最难堪的时刻出现。
他自己是这样,也以为阿素也是这样。最脆弱的时候,身上的壳不得不被撬开的时刻,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任何话。
一阵凉风吹来,吹动着高镜澄的衣袂。
他缓缓俯身,朝阿素伸出了手。
“阿素。”
他轻轻唤她。
“地上凉,起来。”
高镜澄又唤道。
捂住脸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阿素,显然被这声呼喊给惊到了。
手指间悄悄露了一条缝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沾满尘灰和泥土的鞋。
目光渐渐上移,一张清俊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俊逸的眉毛。
竟是多日未见的高镜澄!
乍然见到根本就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出现的高镜澄,原本有些止住的情绪,忽然有了控制不住的趋势。
阿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仰着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高镜澄伸出的手,她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如同脱缰的野马,咆哮而出。
原本的低泣,变成了嚎啕大哭。(未完待续)